“云宴,他真是明臺山的張天師嗎?明臺山離我們這可還有些距離,他怎么會來了此處?”
謝云宴想了想,“應該是的,至于為什么來這了,如果我猜得不錯,可能與今上四處搜尋道士煉丹有關。”
“那說得過去了,張天師性子一向不喜歡被拘束。”
謝母一聽,想到張空也之前的話,心又提了起來。
“那張天師說你本來的命數……說得那般嚇人,什么孤苦一生,無子無女……”
謝云宴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娘,有時候聽話還是聽一半為好,他不是還說因為林箏我的命數變了?還說我們會有大造化,您便只聽這半截就好了。”
“有道理有道理。”謝母連連點頭,又去拉了林箏的手,“箏兒是咱們家的福星。”
林箏抿了抿唇,看起來像是笑了,但又說不好。
她心里想著事情。
找了個時間便出去了,問了張空也的去向,還真在村子里找村長租了個沒人住了的小破院子。
她去時,張空也不知從哪收攏來一堆稻草鋪在了炕上,再把他那件炫酷的道袍往稻草上一墊,轉頭不知道是打算做什么,被外頭杵著沒說話的林箏嚇了一跳。
他夸張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在這?嚇我一跳,找我有事?”
“嗯。”
“出去說話。”他快步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沒好氣地說,“快說什么事。”
雖然心里想著以后說不定有要他們幫忙的時候,但以后是以后,之前林箏要踩斷他的腿,他可還記得呢。
林箏沒說什么事,一張口便直接報出一個生辰八字來,“算算。”
張空也看著她求人幫忙還這一副大爺的樣子樂了,環著臂拿喬:“一卦一百兩,不二價,童叟無欺。”
林箏眼神一變,頓時凌厲和冷酷向他撲面而去。
張空也咽了咽口水。
好笑,他豈是能輕松被威脅了的人?
可轉頭就——
“我算我算,你這么兇干嘛,你們兩夫妻真是,一個騙子一個流氓……”
他小聲嘀咕著,決定忍一時風平浪靜。
林箏蹙眉,不滿意他對自己的評價,但也沒說話。
張空也手指掐掐算算,邊道:“此人方出生便家破人亡,僥幸留得一命,無奈幼年有疾,損傷頭腦……這命數,活不過二十,是短命之相,且如今……已經死了。”
他說著心里有了猜測,但因為奇怪之事見得多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他掃了一眼立著的林箏,頗感興趣,“這是你的生辰八字?倒挺符合我之前粗看面相時的說法,所以你是有了什么奇遇?”
林箏暗自思索著。
之前聽見張空也的話后,她就知道張空也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她心中隱約升起一股沖動——
他是否可能會有指導自己回去的辦法?
但如果沒有呢?會不會反而暴露了她?把她當成了個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