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蘅認真地看著林箏,感激地道:“多謝林大夫出手醫治在下,請問我所中的蠱是否這般便好了?”
既然出手治了,自然便要盡力將他治好。
林箏也不藏私,“你體內的蠱我已除掉,但你中蠱時日太長,損傷本源,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以后也需要長期服藥,用藥材進補身體,我會把藥方寫下來。”
“能撿回一條命、擺脫折磨已是萬幸。”齊蘅輕咳了一聲,露出一絲笑來,倍感輕松,“不知林大夫是如何收取診金的?若不嫌棄,一千兩作為此次替在下治病的報酬,林大夫若還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在下盡力滿足,如何?”
“給錢可以,沒別的要求,想辦法讓我離開便好。”林箏確實想要更多的錢,想了想后便點了頭。
齊蘅神色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來,“這是自然,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他說完這句話后,便好像極度疲憊一般地閉上了眼睛,緊蹙著的眉頭也昭顯著他不怎么舒服的情形。
阿肆想到自家少爺才剛受了番折磨,定然很痛苦也很累,當即便道:
“林大夫,其他事還是明日再說吧,今夜委屈你在耳房的軟榻上休息一夜,我和阿南會一直守著的。”
林箏還沒想好要如何。
緊閉著雙眼的齊蘅也隨之有氣無力地說道:“委屈林大夫了,阿肆,將衣柜里干凈的衣服給林大夫取一套。”
他這話一吩咐完,便再沒有動靜,氣息歸于平緩,也不知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阿肆聽見了齊蘅的吩咐,有些吃驚,但還是聽話地給林箏取了一套衣服過去。
林箏身上的衣服確實汗濕了不少,貼在皮膚上不太舒服,但穿旁人的衣服又覺得有些奇怪。
阿肆見她猶豫,還以為她嫌棄,急忙解釋:“林大夫放心,這衣裳并未有人穿過,是干凈的。
林箏接過了衣服,換好了以后就在一旁的軟榻上躺了下來,但也并沒有完全陷入松懈之中,一旦有什么不對勁的,她會隨時把青冢取出來。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隨后就敏銳地聽見阿肆在門外嘀咕著齊哲的壞話。
林箏起身走到耳房的門邊,才發現昨晚齊哲送來的那個姑娘已經被他們綁了放在門邊,昏睡了整整一晚上了。
就在這時,阿肆突然轉變話風:“二少爺,您怎么來了?少爺還在休息。”
門外齊哲抱臂勾唇,“春光正好,大哥既然是來散心的,怎么能憋在這屋子里不出門?還是說……昨夜那姑娘,大哥他很滿意?”
阿肆:“二少爺,還請注意說話,少爺他身子弱,需要多休息。”
誰知齊哲反手便越過他大力拍門,嗓門也絲毫不克制:“大哥,弟弟我誠邀你外出踏青,順便至里湖一游,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里頭的齊蘅應了一聲,仍舊是有力無氣的樣子。
這般卻讓齊哲很滿意,覺得可能自己的疑心是多余的,根本就沒有什么大夫能治好他。
盡管他這么想著,卻仍舊很熱衷于折磨齊蘅。
“那我便在樓下等著大哥了,對了,若昨夜的姑娘大哥滿意,也可帶她一同前往,哈哈……”
他笑著離開,林箏轉出耳房的門,看見齊蘅靠在床頭,微垂著的眼簾看不清里頭藏著的情緒,但莫名就像深海里漩渦的中心。
齊蘅抬頭時看見了林箏,眼睛微微一亮,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像是看見了故人一般帶著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