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間,林箏檢查了一下床鋪,見都是干凈的,便躺下了。
那姑娘沒想到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如此直接就上了床。
當即便咬著唇開始脫衣服。
“停。”林箏急忙出聲,還是第一次有些局促,“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鶯兒。”
一聽見這個名字,林箏就想起之前被齊哲送進齊蘅房里,又被阿南打暈,然后她假扮的那個瑩兒。
不由得蹙了蹙眉。
怎么這名字都是一樣的,難道古代還流行批量生產?
她伸手出來,把鶯兒嚇得條件反射地一抖,待她手掌打開,才發現是之前自己站在樓上時不小心掉落的帕子。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林箏的側臉,小心翼翼地接過帕子就又聽見林箏問:
“會什么樂器么?”
“會、會琵琶和琴。”她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你去屏風后頭彈琵琶去吧。”
“哦……好。”鶯兒呆了一下。
然后她聽話地抱了把琵琶,乖乖地坐在屏風后的矮榻上彈了起來。
柔婉的旋律,安寧的情調,如同暮鼓送走夕陽,簫聲迎來圓月;泛舟湖上,兩岸青山疊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蕩月,槳櫓添聲……
林箏聽出她彈的是《潯陽夜月》,沒有矯揉造作,也難得有幾分清新。
于是林箏閉上了眼睛,慢慢地進入了睡眠之中。
沒一會兒,一曲罷,鶯兒發現她不出聲,便大膽地繞出了屏風走向床邊。
看見林箏緊閉著的雙眼,她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慢慢傾身靠近……
林箏其實在她的曲聲剛停便醒了,卻沒有睜眼,察覺到她在靠近自己,暗暗提高了警惕,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同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但鶯兒只是把里頭疊著的被子掀開,然后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后又回到了屏風后頭,彈起了新的曲子,聲音曲調更柔和了一些。
鶯兒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知道她睡著之前抱著琵琶蜷縮在了那張矮榻上,第二天醒來后卻是在床上,蓋著被子,枕邊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她瞬間清醒,抓著銀票推門出去,撞見了一個昨夜沒客的姐妹。
“喲,起得這么早啊,看來昨天的客人不折騰啊?”
她下意識地喊了聲“春花姐姐”,一張口嗓子卻啞得不行,這才想起昨夜她彈琵琶彈累了,便唱起了輕柔的小曲兒,幾乎唱了一夜的歌。
“嘖嘖嘖……”春花聽了她的聲音,一臉曖昧地走了。
她抽出袖子里的帕子,“這個公子……以后還能見到么?”
……
齊哲明明之前都突然有了艾沉沉的消息了,雖然不知道為何,但聽說她就在府城,高興得合不攏嘴,當即就派了人去抓她。
可沒想到的是,眨眼間人便又不見了,派去的人無功而返。
原本底下人傳來消息說,南巷有個人可能曾見過她,于是守在了那人住的附近,一連一天一夜都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