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宴等待的時候發現對面是一家首飾鋪,于是和老板娘說了一聲,去了對面。
等他選了一只釵子回來時,成衣店里又進來了兩個女子。
“誒?我昨天看那套衣服還擺在這的,怎么不見了?”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說道。
旁邊的白衣女子道:“是不是你記錯了?”
“怎么可能?!月言,你信我,那條裙子真的特別適合你!”
正好老板娘進去取了東西出來,粉衣女子急忙上前去,指著剛剛林箏拿進去換的那套衣服的空位道:
“老板娘,放在那兒的那套衣裙呢?我昨天還見在的,我帶我朋友過來買了,我覺得那條裙子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也只有她能穿出那條裙子的美!”
“靜兒,哪有那么夸張。”古月言嗔怪地笑道,雖然話里這么說,但聽趙靜說得這么篤定,她心中也有些好奇了。
老板娘臉上笑僵了僵,“那件衣服此時正有一位小娘子在試了。”
趙靜一聽當場急了,“試什么試,你快去叫她別試了,我們要買下來。”
古月言一聽有人試了,皺了皺眉不是很想再買下被人試過的衣服,以她的身份其實也不缺衣服,純粹就是被趙靜拉來的。
她剛想開口說“算了”。
“這位姑娘可是昨日下了定金了?若是下了定金,店鋪怎會把本該屬于姑娘的衣服再擺放出來?若是沒有,姑娘又有何權力命令老板娘不許賣給旁人?”
清冷疏離卻字字在理的聲音傳來,古月言和趙靜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謝云宴穿的是后來林箏重新給他做的一身略薄一些的袍子,仍舊用的是那匹天青色的素軟緞,只在袍子底部繡了一株蘭花,袖口和領口繡了一圈云紋。
這套簡單的裝束加上謝云宴精致的五官和不笑時微微下抑的眉梢,顯得分外有氣質。
“謝公子。”老板娘見他回來了,松了口氣。
趙靜一聽這話,就算這人長得再俊她也不高興,“關你什么事?難不成你一個男的也要買裙子?”
這就已經是人身侮辱了。
古月言急忙拽了拽她,轉頭看向謝云宴時有些不敢直視他的臉,耳朵也微微泛起紅色。
“這位公子,靜兒她有口無心,直來直往怪了,還請不要介懷。”
她說完,久久沒有聽見回復,便大膽地抬頭看向謝云宴,卻見他的目光繞過了她們,直直地望向后面。
淡泊的臉上甚至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笑容。
她一時看癡了。
直到趙靜拉了拉她,她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去。
原來是有個女子從后堂走了出來,她身著一襲淡藍色上襦加漸變同色系齊腰三裥裙,腰間是白粉纏花腰帶,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氤氳周身。
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一縷青絲垂在胸前,未施粉黛,卻不缺半分顏色,淡泊寧靜的神態,似清靈透徹不可褻玩的遠山冰雪……
謝云宴看癡了。
直到趙靜喊了一聲:“就是這條裙子!”
他才回過神來,走到林箏的背后,再將手里的盒子打開,取出了一支玉蘭花釵,替她重新挽了個發髻。
“老板娘,這衣裳我們買了。”
“不行!這衣裳是我先看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