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熙七十八年,一身著灰色短打,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飛速駛向京城,一路穿過各個城門,守城的官兵看見他手中的黃色御旗便立馬放行。
送信者抵達京城。
北戎向大熙邊城開戰的事終于傳到了京城。
而在這前不久,晉王造反未果,被勵王反將一軍繳了兵符,幽禁于晉王府中。同時揭露了皇帝因服食晉王舉薦的“張天師”煉制的丹藥而昏迷不醒的事實。
一時朝局動蕩,恰逢北戎進犯,大熙朝臣上書請命封勵王為太子,暫代攝政一職,皇帝在昏迷之時“同意”了這一提議。
“太子殿下,如今青州城戰事吃緊,還請殿下速速派人領兵前去增援!”
“著涇陽侯為征北大將軍,統領三十萬兵馬,其子為車騎將軍,父子齊上陣,立刻前往青州馳援,將北戎賊子趕出我大熙國土!”
下了朝后,因為目前形勢特殊,所以已成為太子殿下的楚天闊仍舊住在勵王府中。
好不容易成功登上儲君之位,他此時卻焦頭爛額。
其實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登基,但他還不能,因為一旦皇上在此時去世,那么其他藩王定能找準機會攪渾水,讓原本就不明朗的局勢越發混亂。
他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
“影一。”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單膝跪地,“殿下。”
“至少是后天,我要聽見晉王畏罪自殺未遂,瘋了的消息。”
“是。”
影一沒有多余的話,一向是主子說什么,他便做什么。
看見楚天闊擺擺手,他行禮以后便閃身消失。
然而剛出了勵王府后不久,一拐彎便撞上了一個紅衣如血的女子。
他掃了暮沉一眼,沒有說話就想錯過她離開,然而他往左暮沉也往左,他往右暮沉也往右。
他終于抬眸看向她,冰涼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何事?”
暮沉朝他笑了笑,精致的五官像是一幅畫兒一樣,眼角的一抹紅無形中帶著魅惑。
“影一哥哥,主子叫你去做什么呀?”
她聲音也婉轉媚人,影一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但也只是一瞬,他神色一凝,下一秒便有一把匕首橫在暮沉的脖子上,他聲音冷寂:“只此一次,再敢對我使用媚術,別怪我殺了你。”
暮沉看上去愣了一瞬,隨即輕笑道:“你在說什么呀?影一哥哥,我可沒有對你用媚術,有沒有可能……”
她無視脖子上的匕首,湊近了些,影一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
她涂著紅色丹蔻的手指戳在了他的心口,“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的心不安分了呢?”
影一放下匕首,后退了一步,“滾,再敢私自打聽殿下的吩咐,我會立即秉明殿下,將你處置。”
暮沉看著他離開,沉下了臉色。
自從上次從殿下書房離開遇上了江月明,她就再也沒收到任何傳喚和任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