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箏與謝母打算一路往萇逐城的方向去,當天夜里她們碰巧發現了一個山洞,或許是獵戶打獵時休憩的地方。
空間不大,但里頭有些稻草和干柴,林箏把黑云拴在洞口,然后生了個火堆。
“箏兒,你換身衣服吧。”
謝母把她之前背的包袱打開,里頭收了兩人的衣服還有一些干糧。
她翻了翻,突然發現自己匆忙之中還塞了一身謝云宴的舊衣服,“我之前太著急了,把云宴的衣服也帶了一身。”
林箏反而拿起來了那套謝云宴的衣服,“這樣也好,我換一身男裝方便些。”
謝母也瞬間明白了,點點頭,“好嘞,娘之后在外人面前就把你當兒子。”
林箏抿唇淺笑了一下,許是因為是舊衣服,已有些縮水了,再加上林箏原本個子就不矮,所以只長了一點,勉強合身。
“我出去找點水,您在這里等我。”
說完,林箏便拎著青冢出去找水去了,其實她系統倉庫里如今什么日用品都能拿到,也包括礦泉水,但是她沒辦法當著謝母的面拿出來。
于是走出了一段路后,她砍了一根楠竹,將竹筒切下幾節后裝了些取出來的礦泉水;回去的路上逮住了一只野雞,她又找了點可以吃的野菜,打算帶回山洞烤了吃。
兩個人的晚飯很簡單地就解決了,倒是謝母沒想到兩個人出來“逃難”的,竟然還能吃上肉,整個人心情好極了。
“箏兒也太厲害了吧,有你跟有個寶貝似的。”
之后的幾天她們有時是在客棧過的,有時沒有經過鎮子便直接露宿野外。
黑云也不能無休無止地載人去跑,而且謝母不經常騎馬的人,坐久了馬背容易頭暈,腰酸,還有大腿內側磨得生痛,所以時不時她們也會步行,林箏甚至已經在考慮去哪搞輛馬車來了。
但是這年頭的馬車走在路上,真不如單槍匹馬來得安全。
“戰事一起,苦的只有百姓。”
謝母和林箏剛從官道上轉下,眼看著前方有大片成群結隊的百姓,互相攙扶著往府城的方向逃離。
他們或許有的是從邊城或是青州一路逃過來的百姓,有的可能就是這附近村子里害怕戰事波及到的百姓,他們一個個都以為跑到西安去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突然,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突然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后,蹣跚地走到了謝母和林箏的面前。
或許是看他倆在戰事中還能儀表整潔,面無頹色,且手里牽著馬,肯定不是災民,于是試一試的心態過來懇求他們:
“求求你們了,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我三天沒吃飯,都沒奶水喂我的孩子了,我怕再這么下去,他就要餓死了,求求你們了,如果有的話,就給我一點兒吃的吧……”
她過來求林箏母女的言行被前面的其他災民看在眼里,但他們蓬頭垢面使人無法分辨出他們渾濁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謝母看了眼這婦人懷里緊閉著雙眼的孩子,瘦得只剩骨頭了,一張臉都泛著黃色,眼眶也整個深凹了進去。
碰巧謝母看他的時候,他眼皮顫顫巍巍地睜開了一小點兒,然后就立馬沒勁地耷拉下去了。
只這一眼,謝母就心疼得不得了,當即沒忍住,把包袱里裝著的一包干餅子分了她幾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