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箏緊盯著那從山谷里跌跌撞撞、丟盔卸甲逃出來的黑甲黑巾的官兵,壓下了身旁蠢蠢欲動的季禾,沉聲道:“再等等。”
“還等什么?人都出來了!”季禾著急地催促。
容箏在估算他們能打過的人的區間范圍,盡可能的在能絕對把控的范圍里動手。
然而被她阻攔后的季禾不過安靜了半分鐘,突然拔刀沖了出去。
“殺!”
他一起頭,身后的其他人也跟著殺向不遠處那些剛從險境中逃出來,正處于后怕狀態的官兵。
“有埋伏!這邊有埋伏!”
無奈,容箏也只好提刀加入。
寨子里所有的刀都在這邊,沒有刀的人拿了鐵鍬鐵鏟等物,而且他們配合得頗有默契,一時倒真打了這群官兵一個措手不及。
容箏雖然不會團隊合作,但她本就是單打獨斗型的,手里的青冢旋轉劈砍之間就是幾條人命,不少人都被她嚇得轉頭就跑,或是去對付其他人。
突然,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正舉著刀刺向季禾的后背!
她幾個大步過去一刀將那人砍到,季禾回轉身來時,正看見那人倒下去的身影,有一只袖子空蕩蕩的。
他知道是容箏救了自己,沒有空去想其他,再次加入了戰斗。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知道這邊有埋伏,從這條路出來的人越來越少,眼看差不多了,他們又分出一批人來速度極快地開始清剿地上的武器,有刀的人在前方掩護。
不多時便撿出了好幾大筐刀和幾捆長戟。
“撤!”
一行人回到了青虎山,看著那吊籃慢慢運過去,季禾挪到了容箏身邊。
“謝謝你之前救我。”少年雖然神態還有些別扭,但語氣聽上去很誠懇。
“嗯。”
季禾本以為會聽到她說不用謝,結果就見她輕哼了一聲以做回應,換做之前他早要叫起來了,可現在卻抿著嘴不說話。
回到了寨子里。
“哈哈哈……那些官兵笑死我了,看見了山上的稻草人還以為咱們有上萬人呢,一個個被石頭砸的屁滾尿流。”
“就是就是,喊著‘有埋伏’嚇得拔腿就跑,其實不知道咱們壓根就幾十個人在上頭推石頭、叫陣罷了。”
“哈哈,確實爽快,孔先生不愧是咱們寨子里的軍師,厲害!”
孔德看了一眼靜靜聽著默不作聲的容箏,眼里劃過了贊賞。
“其實如果不是容兄弟的加入,這個計策很難成功實現。”
他的話叫人一下注意到了容箏,發現終于有他們這群真正埋伏的人說話的地方了,當即就有人激動得手舞足蹈:
“是啊是啊,你們是不知道容師傅有多厲害!他就這樣,這樣,手里的刀都給他耍出虛影來了,唰唰唰地就宰了不少官兵。”
“我之前一直以為容兄弟看上去那么瘦,就算會武藝也只是比咱們厲害些,卻沒想到今天真叫我開了眼,對不起啊,容兄弟。”
“還得謝謝容兄弟呢,今天在打斗的時候救了我,還救了不少人,不然今天不可能只有人受傷,對了,我記得還救了季禾,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