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侯早已接到密令,班師途中奪回西安城,手刃反賊成陽王首級。
可畢竟軍隊一路長途跋涉而來,與北戎鏖戰一個多月后,已是疲憊之師。
眼看天氣漸寒,年關將近,所有人心中都有些焦急。卻也就是這個時候,駐守蜀地及奪下了西安,養精蓄銳的成陽王率人在半路突襲。
他們被先發制人。
半數人被俘虜,余下幾萬人被逼進鷹嘴岴,此地地形如鷹嘴一般,狹小易守,但也不易于長久生存,且只有進路沒有出路,成陽王的人只需要守株待兔,遲早能逼得涇陽侯等人受不了。
可也就是在這時,忽然有黑甲白巾的兩隊人馬突襲成陽王的部隊,燒了不少糧草輜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此時西安城中,成陽王氣憤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可惡!逍遙侯實在太過分了!一直以來都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為的竟然是麻痹我們的視線,結果轉頭又來做此等宵小行徑!”
底下站著的人赫然還有兩個熟人,正是齊霆和齊蘅父子。只是他們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聽聞領頭的是兩個英姿颯爽的年輕人,一定就是最近錦州城傳得正火熱的逍遙侯世子及其副將!”
“真是豈有此理!這個虧咱們難道就這么吃了?可是逍遙侯他們率先打破這一僵局的,如今正值王爺霸業新啟的初期,若是咱們隱忍不發,難保旁人不會以為咱們怕了……”
這個謀士的話很好地點出了成陽王此時心中最大的顧慮。
不過轉瞬,他便下了決定。
正在此時,齊蘅出列道:“王爺,您可不要忘了梧州的恭親王和汝州的晉王啊,若是貿然與錦州交戰,難保不會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他這話說出來,之前那個提議攻打錦州的謀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王爺,晉王膽小怕事,一心只想守著汝州那一畝三分地,至于恭親王,他定不會此時插手咱們與錦州之事的……”
原因他卻不敢說出來。
他總不能說——因為恭親王不會像咱們成陽王一樣愿意做個“亂臣賊子”吧?所以只要今上還活著,就算已經昏迷不醒數日,恭親王也絕對不會起兵。
果然。
“原本還想好生拉攏一番逍遙侯,既然他敬酒不吃,傳本王軍令,命陳奇率十萬兵馬攻打錦州!”
“是!”
所有人領命,齊蘅低著的臉上,嘴角彎了彎。
出去后回了家中,只有他們父子二人的時候,齊霆不解地問:“你為何要開口勸諫王爺?”
齊蘅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嫌棄,但面上還是帶著笑,“因為我知道,不管我說什么,王爺最終都會去攻打錦州,但只要我方才確實說的話毫無差錯,便能叫王爺對我們多出一絲信任。”
聞言,齊霆恍然大悟。
正好這時有人匆匆來報,原來是王爺吩咐,明日攻打錦州,齊家可得副將一職。
這便是王爺對他們戒心松懈了一絲的表現,而說是副將,到時候肯定就是個空殼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