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就被派到錦州打探消息的暮沉收到自己主子的指示后,她一口銀牙都險些咬碎。
面前的影一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傳達太子楚天闊的命令。
“錦州新冒出來的兵器與前些日加入錦州的那個年輕副將有關,此等武器必須牢牢掌握在大熙朝廷手中。
主子命你前去查探,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得到其制作圖紙,最好也能將那個副將收入麾下。”
暮沉的臉色瞬間難看。
楚天闊的本事與成陽王就不一樣了,至少他們的線人能夠查出錦州是制造出了一批新武器,而不是像成陽王的士兵一樣覺得是妖法,最后也查不到辦法蛛絲馬跡。
“不惜一切代價,是指什么?”她絕美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望著影一的眸子倔強得很。
影一看著她瞳孔中那個縮小的自己,一時有些走神,不過也只是瞬息。
“主子的意思是,利用你的美色與媚術。”
暮沉笑了笑,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也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我會盡力完成任務的,但我希望影一哥哥能替我向主子帶句話。”
“什么話?”
“這次任務結束,我要離開太子府,不再做見不得光的人。”
影一張了張嘴,看見了她臉上破碎的神情,本不該多話問的,但還是忍不住。
“你若離開,能去哪里?”
“哪里都能去,只要不再與他有任何關系。”她聳聳肩,朝他笑了笑,姿態慵懶又魅惑。
“好,我會傳達。”
但他知道,主子應該……不對,是絕對不會放她離開。
誰叫“這把刀”格外趁手還忠心不二呢?
……
成陽王暫時退兵,容箏與傅川鈺仍舊奉命留守在城外的營中,值得一提的是,前些天剛擊退成陽王的軍隊,侯爺的命令便傳下來了。
對其他人自然是大肆褒獎和贊美,而對待自家兒子,卻是下了狠手。
言明早已說過他不遵指示,屢次逃脫校場操練,上次下令罰的三十軍棍可以執行了。
傅川鈺也是個犟的,都不許別人替他求情,還真趴著要受那三十軍棍,若不是行罰的人手下留情,他怕是半條命都得丟了。
盡管是這樣,他也仍舊被打得皮開肉綻。
火氣卻越打越大,拒絕了要送他回府養傷的人,死活就要留在軍營,說是不想回去看見討厭的人。
眾人都不敢說話,誰知道他說的討厭的人是誰呢?只是大夫和好藥卻也是一股腦兒地往他的營帳里送。
容箏也有一個營帳,此時正待在其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外面天色漸暗,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副將,屬下來送晚飯。”
“進。”
她隨口一答,便有小兵掀了簾子進來了,手上還端著托盤,上面放了些吃的。
容箏沒有說話,以為這人也知道把東西放桌子上便自覺離開。
卻見他放好了飯菜后并沒有立即轉身就走,而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側沒有動作。
容箏側頭去看他,卻見本該是個普通小兵的人竟然有著一副絕世的樣貌,一顰一笑都足以魅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