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你能退兵離開,不再做朝廷的爪牙,本王既往不咎,他日事成,定給你留一席之地!”
成陽王立在高高的城墻上大聲說道。
然而底下的傅家軍聽得一臉懵逼。
尤其蔣康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分明是鄧勇偷襲我們駐地在先,卻強行安在咱們頭上,你這樣的反賊,名不正言不順,安能成事?望成陽王軍中其他兄弟能好生斟酌一番,這樣的主子真能跟嗎?跟著他真能有前途嗎?!”
“住口!危言聳聽!”
成陽王一聲令下,鄧勇率兵出擊,兩軍交戰,只見刀劍繚亂,只聽鏗鏘之音,與怒號聲、悲鳴聲混雜在一起,身在其中,只覺得嘔啞嘲哳,非常刺耳。
然而站在戰場之外的高山上看著這一幕的幾人卻就不覺得了。
“我除了參與了幾次剿匪,還從未真正的上過戰場,這還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兩軍對戰,實在是激動人心,血脈迸發。”
陳亮亮攥緊拳頭,眼睛放光地盯著山下的戰場,看著底下的人熱血廝殺,只覺得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喧囂著戰意。
旁邊的謝云宴和容桓則與他截然不同,二人并沒有太多的波動,只是視線落到傅家軍陣前兩位少將的身上時……
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但莫名覺得其中一道身影有些熟悉。
陳亮亮把手放在眼上眺望,好奇地問道:“那就是之前叫成陽王恨得牙癢癢的少年將軍?有些看不清啊。”
謝云宴也學了他的樣子極目遠眺,暗暗在掌下瞇了瞇眼,越看越覺得那道廝殺在前方的身影熟悉,還有他的刀也很熟悉。
刀?!
他驀地瞪大了眼睛,拼盡全力去看那個少將手上的刀,但他揮刀迅捷凌厲,都快生出殘像了,刀光劍影之中根本無法完全看清。
“亮亮,亮亮,你快看看那個人手里拿的刀是什么?是不是你箏姐姐的青冢?”
他急忙尋找身邊的幫手,一起看。
陳亮亮一聽愣了一下,“誰?哪個?”
“傅家軍的那個先鋒!”
聞言,他與容桓也立馬把注意力放在那人的刀上。
與旁人手里的相比,他手持的刀身長而窄,刀刃反出的光似乎都要比別的明亮而泠然些。
容桓沒見過青冢,只覺得此人的刀確實獨特,但陳亮亮見過。
“姐夫,好像真是林……箏姐姐的刀青冢啊!它怎么會在這個人手里?!是從箏姐姐那搶的嗎?還是箏姐姐此時在傅家軍里頭?”
他的話叫身側兩個男人的心更加雜亂無章。
謝云宴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恨不得自己此時長了一雙千里眼,他疾步就想要下山去,容桓和陳亮亮立即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知道青冢對容箏的意義,她曾說過這把刀就是她最好的伙伴。
他不敢去想象這把刀為何會落在別人手里,這么好的一把刀,覬覦它的人該有多少?就算容箏本事大又如何?她畢竟只是個女子。
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她的丈夫,連妻子都沒保護好,真不如死了。
他心中一痛,仿佛有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他的靈魂,腳下踩了一塊石子踉蹌了一步。
“冷靜一點,她一定不會有事。”容桓見他這一副關心則亂的模樣,心中對于這個妹夫最后一點嫌棄也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