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沉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我……我之前確實應該來自京城,但我受傷以后,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被容箏所救,所以從那時起,她便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背叛她的那種朋友。”
她思索后說出這番話,語氣堅定,神情肅然,看上去倒真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樣子。
容桓卻瞇了瞇眼,“不會背叛她,所以就背叛了你的主子?”
“啊?”艾沉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個容家大哥怎么這么難纏?
“不管你怎么說,怎么想,我只看你怎么做,若是之后你有一言一行可能會傷到箏兒,我必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他說到這頓了頓,眼神死死地鎖住了她,“你要記住,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
“噗呲……”艾沉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臉,沒控制住笑出聲來,雙手背到身后,踮著腳湊近了些,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你要時刻盯著我?那豈不是我洗澡、睡覺、出恭……的時候你都在?”
“胡說八道!”容桓聽她又開始插科打諢,甩袖別開臉道。
“那可能要小心的不是我,而是你,如此這般地緊密監視,你萬一喜歡上了我怎么辦?”
“絕無可能。”
他猛地扭頭否認道,卻沒想到她離得很近,瞬間對上了一雙嫵媚動人的眸子,那眼尾的一顆淚痣恰到好處,只消看上一眼,便令人色授魂與。
他又急急忙忙轉回頭去,同時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視線。
艾沉沉歪了歪腦袋,看見了他通紅的耳朵,與那一身清冷、不近人情的氣質大相徑庭。
“你害羞了?!”她突然快速伸手過去摸了一把。
容桓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警告道:“你若再這般放浪形骸,別怪我不顧容箏的意愿將你丟出去。”
他說完,甩開了她的手臂后便揚長而去。
艾沉沉抖了抖手,哼哼了一聲,“一個兩個,都沒意思。”
……
帶著鞘的刀插在雪地里,發出“噗”的一聲,容箏一手扶著青冢,一手伸出去讓謝云宴拉了他一把。
身后的季禾看在眼里,總覺得這一路來都有些怪異。
幾人幾乎上了山頂,溫度愈發寒冷,容箏一開口就先呼出一大團白氣:“前面,就是青虎寨修好的橋了,季禾,你可還會寨中的密語?”
他立馬驕傲地昂頭,“我自然還會。”
不多時,通過模仿出來的鳥鳴聲與寨中取得聯系,另一頭將平時懸掛在崖外的橋勾了上來,三人終于踏上了回寨的鐵索橋。
然而剛被人接進寨子的第一時間,先奔出來的竟然不是謝母,而是穿著一身毛絨絨的佟穗穗。
“嗚哇啊啊啊,嗚嗚嗚……容哥哥你為什么離開寨子也不告訴我一聲啊?你知道我得知你走了有多傷心么?你黑了點,也瘦了點,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謝云宴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看著此時抱著容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活像見了自己遠行的兒子一樣噓寒問暖。
有個艾沉沉就算了,之前聽聞逍遙侯還打算把女兒指給容箏,現在又冒出個佟穗穗。
他只覺得自己和旁人怎么不一樣呢?情敵怎么全是姑娘?
“云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