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庭院里,屋檐上本該滴落的水凝成了冰凌掛在上面,像一株株袖珍的鐘乳石;時不時從上面化落的水珠滴落在旁邊的花瓣上,跳起一支絲滑的舞。
輕快的雙腳踩在雨后松軟的土地上,像踩在云端一般舒適。
“師父,徒兒把妹妹帶回來了。”
還是第一次聽見容桓用這么雀躍的聲音說話,其他人或露出了吃驚,或露出了笑意。
他們拜過了恭親王后,第一時間便來了柳生綿的住處。
聞言,柳生綿急忙從屋子里出來,他先看了看容桓,隨后便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盡管容箏仍舊一身男裝,但只需一眼,他便認定了容箏就是當年容逍和玉香酒的女兒。
謝云宴拉著容箏快步走過來,行禮。
“柳先生。”
“晚輩容箏,見過柳先生,多謝柳先生當年救下家兄、撫養家兄,還有一路幫助謝云宴之恩。”
她說著,也不管院子里剛下過雨一片泥濘就打算跪下。
已經在古代待了這么久了,她已經入鄉隨俗了,若是給對自己好的長輩下跪,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柳生綿當即眼眶便紅了,容箏的膝蓋剛彎,他眼疾手快地便扶住了她。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聲好,足以透露出他的喜悅之情,他領著幾人進屋,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容箏,才笑道,“你生得像極了你的父親,而你哥哥,卻和你母親神似,他們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們都還活著,且相認了,一定會非常高興。”
其他三人心中也頗有觸動,容桓垂著的眼眸已經濕潤。
隨后又聽他繼續道:“我早已收到桓兒傳信,知道你如今的身份,往后務必萬事小心,安全為先。”
“是,先生。”容箏聽話點頭。
“還有,你哥哥院里設了你爹娘的靈位,記得去給他們上柱香,告訴他們你平安回來了。”他說著,又補了一句,“帶著云宴。”
謝云宴和容箏對視了一眼,前者瞬間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因為讓他和容箏一起去拜祭容家父母,這意味著柳生綿和容桓已經認可他了。
“好。”容箏點頭,隨后她又朝外面抱著一個長木盒子的士兵招手叫他進來,“柳先生,之前打算來梧州之時,我便準備給您送份禮物。”
“禮物?這應該我……”他正說著,眼看那揭開的木盒子里裝著的一把從未見過的奇特長刀,他說出來的話瞬間轉了個風頭,“我很喜歡!”
他飛快地從容箏手里將刀接了過來,隨即拔開,一道寒光閃過,只見一把刀身挺直,刀尖處有弧度,有反刃,因形似雁翎的長刀出現在眾人眼前。
柳生綿的眼睛比那寒光還亮了些,他隨手便將刀在手中耍了一招,更令其他人驚艷不已。
他驚喜地看向容箏,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愛。
“這是什么武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這輕便,這材質,這銳度……簡直極品啊!”
因為大熙朝目前最常用且受歡迎的只有環首刀,或是普通卷刃大刀,所以當他們看見像唐刀,燕翎刀這種新刀后,簡直跟見了仙跡一般。
容箏淡淡道:“您喜歡就好,此刀名為燕翎刀,是我偶然所得,猜想您應該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