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城大小鋪子都關門歇業,偶有打更人經過,一聲鑼響驚得狗叫連連。
宅戶中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平添了幾分暖意。
而在三里巷的最后一間院子里,影一剛打算回房休息,卻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他心生警惕,拿著劍過去把門打開。
“暮沉?你怎會在此時過來?”
艾沉沉一臉認真地道:“事情已經辦好,我自然可以提前過來。”
出于暗衛的直覺,影一下意識地用余光掃視了一眼她的身后,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便稍稍松懈了一些,轉身請她進來。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殺氣突然涌現!
艾沉沉瞬間側過身子讓出路來,兩把劍從黑暗中刺出,直指他的兩處命門。
三人瞬間在小小的院子里纏斗了起來。
艾沉沉急忙往后一縮將門從外關上,她可有自知之明,如果留在院子里的話,還不指不定是幫哪方的忙呢。
院子里打得噼里啪啦的,艾沉沉心想:幸好白天自己沒動手偷襲他,不然就憑她,肯定當場被逮。
不過,畢竟容桓的武藝應該本就是年輕一輩幾人里最強的,再加上個傅川鈺,兩個人打一個根本不在話下。
所以她估摸著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間,門突然從里打開。盡管信心十足,她還是嚇了一跳,立馬轉過身來。
看清面前形勢后,她頓時雙肩一松。
容桓手里提著被打暈的影一,開門之時,他與傅川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艾沉沉的身上,其中深意各不相同。
艾沉沉抬眸,視線從兩人面上劃過,沒有多說一句話。
三人一起出了巷子,就見容箏和謝云宴各抱著一把刀,帶著佟震等在外面。
容箏自然是先看他們怎么樣,謝云宴卻是先和容桓對視了一眼。
因為謝云宴自然是明白容桓叫他們過來等著是為了防艾沉沉的,可不是單純的來接應。
第二天一早,他們幾人便不約而同地去了關押影一的地方。
只見影一雙手被繩子綁住,脖子上有一個鐵環扣著,后面連著一條鐵鏈,拴在他靠著的柱子上;不過過了一夜,看上去卻分外憔悴滄桑。
聽見有人進來了,他抬起了頭,對上光亮時瞇了瞇眼,下巴上已生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視線鎖定在了艾沉沉的身上,表情瞬間氣憤,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可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的。
“你竟然騙我,果然叛變了!”
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的傅川鈺一愣,隨即有些疑惑地看向艾沉沉,“他在說什么?”
容桓瞥了他們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艾沉沉沒有回答他,倒是好奇地問旁邊的容箏:“他怎么看上去半死不活的?”
明明身上沒太多傷口。
謝云宴道:“他武藝頗好,大哥命人給他喂了軟骨散。”
艾沉沉瞄了一眼容桓,在心里嘖了嘖嘴,這人都這樣鎖著了,竟然還給他喂藥,手段真是狠。
心里這么想著,但是她張口就問:“你們怎么沒直接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