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姑娘,您也是來咱們蘭合閣找樂子的么?”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媽媽站在蘭合閣的門口,攔住了正準備跟進去的艾沉沉。
“怎么,我不能進?”艾沉沉的視線追著那個外披一身藍紗的少年。
因為進入蘭合閣的大多都是嫁了人的娘子們,來的姑娘也有,但像她這么明目張膽走大門的,還是頭一次見。
似乎是聽見了動靜,那個少年停在了上樓處,倚靠著護欄看向外面,一下子就對上了艾沉沉的視線。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一張銀票遞給了那個媽媽,指著那個少年,“我要他。”
“好好好。”那媽媽頓時喜上眉梢,招呼著那個少年,“蘭樞,沒聽見么?這位姑娘點你了,快帶姑娘上樓,好好伺候。”
蘭樞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向艾沉沉走了過來,后者跟著他上了樓。
蘭合閣外,影一的身影出現在對面房子的屋頂上,他整張臉都是一片冰冷的神色,看著艾沉沉跟著蘭樞走進蘭合閣,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飛落下屋。
另一邊,容箏在謝云宴的強烈要求下換了女裝,是一身紅色的束腰錦裙,在裙擺上用銀線繡有大片花樣刺繡,兩邊的肩頭都有一條淺色的輕紗系于袖口,走動間輕輕晃動。
她沒有作太多妝扮,但仍舊是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黛。
兩人并肩走在江南的街道上,容貌與氣質均是出眾,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旁邊有雜耍,叫賣,還有踩高蹺的人路過;再旁邊的樓上,時不時會有人往下撒著花瓣,或是有公子姑娘看見了自己心儀的對象,便朝他/她扔花。
江南的人雖大多溫婉秀麗,但對于情感的表達并不吝嗇。
謝云宴握了握容箏的手,兩人站在岸邊,聽著河中船上有情人琴簫相奏。
“等我們老了,就來江南養老,好不好?”
“好。”
他突然有點好奇,“你們那兒,是怎么慶祝節日的?”
容箏一愣,她沒有告訴謝云宴她們在后世的職業,她對什么節日都沒有興趣,如果問起艾沉沉來,說不定她會有很多話說。
“我……不怎么參與。”
謝云宴笑笑,“沒事,以后我們都一起過這里的節日。”
“嗯。”
河面上突然駛來一艘十分華麗,張燈結彩的大船,甲板上擺滿了各式絲竹管弦,二層上站滿了容貌出眾、精心打扮的女子,紛紛向岸邊的人招手。
“是各家花魁游河!”
“今日有眼福也有耳福了!”
正說著,又出來一群姑娘,她們的樣貌比之二層上的要更美上一些,隨著她們各自落座樂器后,悅耳的聲音響起,領頭的那位姑娘緩緩唱起了曲。
“天將離恨孬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
啊~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去路許多長。
醉拍青衫惜舊春,天將離恨孬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
啊~云渺渺,水茫茫,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
她的嗓音清靈悅耳,像是敲擊冰棱時發出的聲音,所有人都沉浸在這足以穿透靈魂的樂曲中。
一曲罷,回味無窮。
“離離姑娘的嗓音真是……繞梁三日啊。”
不少人贊美不已,隨后便見許多花枝朝著那船上扔去,更有甚者隨著那花船跑動了起來,活像后世大型歌迷見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