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沉卻轉頭朝他笑了笑,將手里剩余的錢一股腦地都給了他,“這兩日多謝伺候。”
容箏:“……”好像是我的錢。
蘭樞捧著錢,呆呆地看著她們離開。
周圍其他沒活兒的小倌都羨慕又嫉妒地湊在他身邊。
“蘭樞你運氣真好,能伺候這么漂亮又大方的客人,想必很快就能給自己贖身了吧?”
還有人一臉曖昧地睨著他,“就是就是,這兩日你們做了什么呀?”
蘭樞的表情有些凝滯。
這兩日……他們什么也沒做。
艾沉沉環著手,像干那啥被抓了似的跟在容箏身后,兩人剛走出一段路,就看見從風月無邊樓里出來的謝云宴。
艾沉沉一看就知道這是青樓,剛想責問謝云宴怎么會從這里頭出來,還被容箏當場逮住了。
然后就見他身后又跟著出來一個人。
謝云宴走到容箏身邊,發現身后的人沒跟過來。
“還杵在那干什么?”
“謝云宴,你注意你的態度!”傅川鈺咬著牙,不情不愿地挪過來,但視線始終沒朝旁邊的艾沉沉看一眼。
謝云宴和容箏走在前面,心里莫名有種爹媽抓不聽話的孩子的既視感。
……
楚天闊翻看著傳來的戰報,恭親王麾下的軍隊勢如破竹,掌握在他手中的大熙的疆域越縮越小。
偏偏朝中都還有人不服他。
因為他沒有辦法登基,傳位圣旨的真實性一再被人質疑,且形勢所迫,他仍舊只能做一個監國的太子。
在這關頭,他的暗衛首領也和暮沉一樣,蹤影全無。
他越想越生氣,突然拂手將桌子上的茶盞碟子全打落了下去。
江月明在院子里聽說了他弄出來的動靜,這次卻難得沒有立即過去安撫他。
只是繼續在躺椅上午睡。
然而她剛睡著,夢里就是一個敗落頹破的小院,而自己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地被一個鐵鏈子鎖在院里樹下的情形。
鏈子的長度剛好可以夠到旁邊的人造池,池子里的水綠油油的,飄著許多落葉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臟物。
有人拿著鞭子抽在地面上,破風的聲音使得她猛然驚醒,滿頭大汗。
這個夢已經許久沒有做過了。
她不顧宮人的詢問沖進了寢殿,抱著銅鏡看來看去,撫摸著自己的臉。
“我活著……我還活著!”
“我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江月明,上一世欺負過我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這一世我還能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明明上一世,就是他做的皇帝,難道是因為我……”她嘀咕著,搖著頭抓緊了桌上鋪著的錦布,“不!一切都不可能出錯,他一定就是最后的皇帝!而我,也會成為皇后!”
宮人們看著,被她呵斥得退了出去。
江月明回想著一切。
她是重生而來的,上一世,她被江家接回,卻因為在鄉下待了太久,土里土氣不受江家人看重;又被人一步步陷害,最后被迫嫁給了一個當官的老頭子,而那個老頭子還是個喜歡折磨人的變態……
她重生以后,利用先知條件,一點點將上一世欺負她的人打壓進了泥里。
也嫁給了未來會稱帝的人——楚天闊。
她絕不許有人破壞自己的得來不易的新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