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鄭璞的寬解,性情粗獷豪放柳隱也曬然而笑,亦不再拘泥于繁文縟節,雙手執起長喙陶瓠致意,“子瑾,請”
只是方飲了一口,他臉上便泛起異色。
輕蹙眉,再輕抿一口,品咂著口中的滋味,才昂頭疑惑看著鄭璞,“子瑾,此乃何酒”問畢,不等鄭璞回應,又咂舌嘖嘖稱奇,“此酒
滋味,似甘還酸,兼之清冽爽口,且味感綿長。枉我自認蜀地之酒皆飲過,今竟是識不得”
鄭璞含笑道“乃我家中自釀的酒。不過釀好后,還加入了機子浸泡半月。”
“機子”
柳隱微愕,隨后便眉目舒展,連連頷首,“怪不得怪不得我便說為何品不出來,竟是以楊梅浸泡而成”
繼而,再輕抿一口,闔目微晃頭而回味。
再度睜眼,已是喜逐顏開,“此趟厚顏隨來子瑾家中,果真不虛此行待我歸家中后,也讓家人仿制些,屆時定請子瑾共飲哈哈哈”
“雖不忍敗興,然而今歲,休然兄是無法仿制了。”
鄭璞亦笑,擺手而謔,“楊梅果熟于小滿時節,今已仲夏中旬,待休然兄歸家,果期已過矣”
“啊”
微聲嘆訝,柳隱輕拍了自己額頭,露出滿臉惋惜之色,“愚兄卻是忘了這點唉,如此說來,倒是可惜了。”
說完,又將長喙陶瓠湊道嘴邊,小心微抿,似是多飲半分乃是罪過一樣。
亦讓鄭璞忍俊不禁,出聲勸道,“休然兄,機子酒我家中還有不少。若是喜歡此味,我再令人取來便是。”
“不必不必”
柳隱連連擺手推辭,“時令之物,子瑾家中既是有藏,亦必然不多。我若是貪多,豈乃維為客之道邪”
“哈哈哈休然兄真乃妙人也”
“彼此彼此哈哈哈”
一番說笑,屢屢勸杯。
不大的長喙陶瓠,便見了底。
柳隱便隨手置于一邊,改為正襟危坐,面露肅容,謹聲說道,“與子瑾相識時日雖短,卻如飲醇自醉。且子瑾以尊先君之書示我,此番情誼,我便不做外人之念。是故,我有些疑惑,如鯁在喉,想問于子瑾。若有失禮之處,敬請海涵。”
言罷,臉色頓了頓,又試聲而問“嗯,以子謹之慧,想必已悟出,我厚顏隨來什邡之由了吧”
“嗯,心有所猜,不敢確鑿。”
微頷首,鄭璞應道。
“那我便直言了。”
柳隱先拱手一禮,才問道,“子瑾尊先君,終其世不仕先帝。令兄今已為百里侯,官聲之嘉,我在成都亦有耳聞,他日為兩千石易如反掌。此情此景,子瑾又為何與馬參軍論軍計,欲應丞相府辟命邪”
果然是為此而來
鄭璞聽罷,不由心中一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