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知道馬謖在軍中的處境。
亦知道,他此番若是再度出聲拒絕,二人的情分會如何演變。
或許日后,他與馬謖便形同陌路了吧
然,私交情分,焉能左右國事邪
是故,鄭璞聞問,也肅容以對,不假思索便頷首而答,“幼常兄,丞相所囑之言,我不敢有悖。職責所在,恕我難從命”
“好”
馬謖聽罷,勃然起身,草草雙手一拱作別,“乃是我有擾了。”
言罷,便轉身大步出軍帳,接過親衛遞過來的馬韁繩,馳騁離去。
速度之迅,讓鄭璞步出帳外時,僅見一串馬蹄被卷起的塵煙,消失在天際。
漸行,漸遠,漸無聲。
唉
鄭璞慢慢耷拉下了眼皮,心中悄然嘆息不已。
以他對馬謖的了解,依馬謖的性情,此番負氣而去,必然會兵出蕭關
而后果如何,他無法未卜先知,但隱隱有所測。
恐,兇多吉少
西北之地,叛亂不曾斷絕,逆魏留在此地的將率,豈是無能之輩
若是馬謖與自己在此地,倚仗著險地塞道而守,又有楊條叛亂在后,一時之間,尚不會遣兵來攻。
然若見馬謖棄了地利轉去蕭關,其必然遣大軍來戰
進而,趁機打通蕭關道,長驅入隴右,將漢軍悉數趕回漢中。
區區楊條的叛亂,都被困在月支城內,淪為甕中之鱉了,逆魏別遣一部兵馬困城便是,又何足道哉
然而,此種推斷他尚未說出口,馬謖便離去了。
抑或者說,細細分析了,馬謖亦會選擇性聽而不聞。
罷了
多思無益,且先作準備,以防萬一吧。
心有所決的鄭璞,轉身而歸軍帳,喚來了霍弋及句扶等人。
先是挪營地。尋了一處可兼顧扼守北向、東向通行之處,重新落下營地塞道。
其次,便遣人趕往平襄城尋魏延,將此地情況告知,請他讓騎督趙廣,幫襯著留意從北方來襲的魏軍。
嗯,自西城之戰后,他與魏延便頗為和善。
亦讓剛遣人而去的鄭璞,覺得頗為諷刺。
被眾多朝臣不喜的魏延,他相處和善;而素來親善的馬謖,他竟是鬧淡了情分。
果真,世事如白云蒼狗耳
甩了甩頭,將心中雜念拋出去,鄭璞再度執筆點墨,給丞相書寫述表。將馬謖兵出隴關之事,稟報于丞相。
以丞相之智,得知消息后,自會有所調度。
但愿,尚且能來得及吧
書罷,擱筆于案,鄭璞喚人將述表火速送去后,便滿目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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