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好不喧囂。
亦讓前方開道的乞牙厝等扈從,縱使連吼帶勸,急得滿頭大汗,也無法讓隊伍走得快些。
于城西至城北張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路途,但今都過去兩刻鐘了,才走出小宅二三里,堪稱龜速。又不好動用將軍儀仗驅趕。
事情的轉機,這是半刻鐘后。
只見前方直裾披甲的百余緹騎赳赳而來,讓士庶們紛紛避道于側。
緹騎者,乃天子禁軍親衛別稱耳。
一白面無須、年未及弱冠、身長八尺的將率越眾而出,至鄭璞馬前,拱手作禮,甕聲甕氣的道,“在下奉詔前來開道,護將軍威儀。”
言罷,不等鄭璞作答,便又轉身步去引路。
天子親軍開道,如此恩寵,不敢說是蝎子拉屎,亦可謂之殊榮了。
不過鄭璞反倒是對那將率心奇。
正值北伐之際,如此雄壯之人不親臨戰事,委實太可惜了。
少時,至張府。
被眾人擁簇入內的鄭璞,這才發現天子與張皇后早就在座,與會的嘉賓僚黨并列滿堂。亦讓鄭璞不由連忙向前,行禮而拜。
“哈哈哈”
滿面春風的天子,拊掌大笑而謂之,“鄭卿何來晚也竟讓朕與皇后候著,當罰酒一盞”
“當罰”
“當罰”
不用說,如此場合,嘉賓起哄必不可少。
盛情難卻之下,亦讓鄭璞連飲了好多盞,方被引去見新人。
抑或者說是如今大漢禁釀酒了,張府先前所存不豐,方讓鄭璞不被灌醉。
甫一至別屋,便見女婢垂手立于塌前,喜服,喜顏,將端坐于塌上的張家小女擁簇在中間。云髻峨峨,面皎眉黛,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盛飾麗裝,一雙明眸正顧盼而來,無有羞澀之容,更顯落落大方。
竟是如此美容顏
初次謀面的鄭璞,心不爭氣的怦然而動。
因其父張飛已故、大兄張苞在隴右任事無法歸來之由,天子劉禪與次兄張紹便代為長者,與鄭璞行了迎送之禮。
而夏侯氏張皇后則是坐在張妍之側,細聲叮囑著出嫁之言。
叩拜尊者,垂首聽訓,接受嫁妝,夫與妻對席,瑣瑣碎碎一番禮儀走罷。
鄭璞去引新婦起身時,竟發現張家小女身長七尺二寸。
再佐之高髻發簪,幾乎與他身長無異了。
再過一二載,應會與我比肩而立吧
且似是文容兄先前閑談時,謂她性情頗剛以及劍術高超啊
帶著對妻容顏與身長的驚嘆,鄭璞執著張妍之手,躬身拜別天子以及夏侯氏等人,緩緩出府登車而歸。
歸來之途,依舊是天子親軍護送,暢通無堵。
且嫁妝之物也無有多少,先前張苞募兵時便將家底折騰七七八八了,是故行程頗迅速。
正好于霞光萬丈中,緩緩至城西小宅前。,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