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正值帥厲將士用命之時,他哪還有這份心思
但夏侯儒卻沒有收回好意,只是擺了擺手,扔下“待見了那小妾,伯濟便知我之意矣”這句話,便馳馬離去。
讓郭淮心中更加詫異。
待轉去見了那小妾后,才知道了夏侯儒所指。
因為王祕那小妾竟是羌人
心有所悟后,郭淮也開始暗中布局。
至于涼州的守備兵力,在關中的曹真表請魏平復將軍之職,領著一萬五千人繞道來武威郡駐扎,充當他的后援。
這是魏國最后支援涼州的兵馬。
無論戰事如何,都不可能再調遣兵力來了。
因為曹真不可能讓關中兵力空虛,被大漢所趁。
而且涼州已經收不上多少糧秣賦稅,也無法養活太多步騎。
不過,郭淮對此,沒有多少擔憂。
若是僅是防御的話,金城郡占了地利,漢軍想攻下來沒那么容易。如果將軍魏平能震得住河西走廊的豪右,不讓讓他分心的話。
對,涼州人心比以往更散了。
連昔日效忠于魏國、沒有割據之心的僚佐,都告老歸隱了。
乃是龐淯與楊豐。
當夏侯儒下令放棄西平郡時,他還趁機將湟水河谷的燒當等五個種羌殺戮了一番,奪無數輜重及人口而歸。
這讓龐淯與楊豐對魏國失去了效忠之心。
他們二人所秉持的信念乃是義。
龐淯不必說,有伏劍之節,備受羌胡部落首領信賴。
但當那些羌胡首領信任他之時,魏國卻刀刃相向,讓他成為了無信之徒。
而楊豐同樣如此。
早年河右大擾時,湟水河谷的羌人部落還曾經借給了他千余騎征戰,這份恩情他不曾忘卻;但現在魏國對羌人部落不宣而戰,他也無有顏面再任職。
是故,二人歸來金城郡后,便掛印聯袂而去。
郭淮連挽留的言語都說不出口。
畢竟,就是他密令將軍郝昭對羌人部落不宣而戰的。
連涼州刺史楊阜,都挽留不住。
“使君舊日驅馬超,何也”
二人途徑武威歸鄉里酒泉郡時,得到消息的楊阜前來挽留,龐淯便用此言反問之。
讓楊阜無言以對。一聲長長的嘆息后,不再言其他,只是驅馬他們同行了十余里,權當是送別。
威信甚著的他們,掛印棄官而去,給魏國帶來很不好的影響。
至少,河西走廊的豪右離心加劇。
其他羌胡部落更不用說,是不會對魏國兩周的駐軍再信任了,更不會出兵一起抵御漢軍的來襲。
但郭淮并沒有后悔先前的決定。
他讓將軍郝昭攻打的幾個種羌部落,本來就是心懷二意,以后也必然會成為漢軍的幫兇
先將之攻殺,乃是減少日后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