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縣士庶皆不安,張掖太守護山丹馬場,聚軍于焉支山,遇維,彼不戰,旋踵走。斥候得途人報,維軍似往休屠澤矣。”
每一份都寥寥數言,但每一個字都令人觸目驚心。
短短十余日,僅是武威郡內,便有十余家豪右或羌胡部落被姜維襲擊。
屢次叛亂還能被魏國授職為兗州刺史的黃華,非無學之人,自然知道其中輕重。
是故,沉默了片刻,他便昂頭發問,“敢問督將,此事尚有他人知否”
“無有。”
聞言,賈栩睜眸,言辭淡淡,“駐守古浪河之人,乃我心腹部將。各家傳信之人,皆被攔下了。不過,彼若從烏鞘嶺之東而來,我便不知了。”
頓了頓,見黃華依舊蹙眉,他又遞過來一片小布帛,說道,“黃太守無須疑此事真偽。此乃拓跋鮮卑小帥戴胡阿狼泥之書。”
嗯
黃華揚眉,起身接過鋪展于案。
戴胡阿狼泥乃是示警。
聲稱他自身一時不察,被姜維夜襲擊殺了四百余人,無力再戰,便領族人歸去賀蘭山尋拓跋力微庇護了。依著拓跋部與魏國的情誼,他便作書來說聲,讓賈栩莫忘了提防無人牽制的姜維部。以免賈栩真被姜維襲擊了,魏國將罪責算在拓跋部身上。
不過,此書來得有些晚。
黃華看了看書末所落的日期,僅是比楊阜首此軍情傳信早了一日。
呼
悄然輕舒了一口氣。
黃華抑制著心中焦慮,緩言道,“不知督將將此事示我,將欲何為莫非,乃是欲我督軍歸去誅叛將姜維乎”
賈栩沒有回答。
而是默默與他對視著,半晌不移視線。
一直待到黃華眸露赧然、側臉避開,他才悵然而嘆。
謂曰“我所欲何為,不曾有改,太守何必明知故問邪唉,罷了。事急至此,太守仍不愿共力,我亦不再強求。待數日后,武威被襲各家報信至,大軍皆作鳥獸散去,我與太守亦各歸屬郡,坐等逆蜀刀刃加身罷。”
言罷,亦不等黃華回答便憑案起身,緩步離帳去。
而黃華依舊沉默著。
就是眼中的神采,從陰晴不定變成了戾氣十足。
一直等賈栩挑起軍帳簾布時,他才猛然起身,低聲擠出了聲音,“若欲我麾下步卒共死力攻堅,督將須許諾我一事”
賈栩頓步,放下了厚厚的軍帳簾。
側頭投顧而來,不假思索便許諾,“可。我與太守共誓之。戰后,我必與太守聯名上表雒陽,請治張家不出兵之罪。且太守與之戰,我必盡起所督步騎,與太守共力戰”
對
無須黃華明言,他也知道其所求何事。
黃華心中所顧慮的,無非是擔憂自身實力在此地受損后,歸去會被敦煌張家所趁罷了。
因為敦煌張家勢力不去,他河西督將之職也無法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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