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認可了諸葛喬的寬解之言。
以漢軍此些年在隴右的善政,他并不覺得漢軍會苛待郡內士庶。
而是他知道,他若不從,鄭璞的威脅真會成行。
夫兵者,不詳之器,非止于戰場。
魏國先前討伐河西叛亂時,破家戮民之事亦不乏見,如今漢軍為樹立威信將兩千敵對之卒罰為徒隸,又有何不可
“走了”
而他剛轉身離去,鄭璞便從后方軍陣中顯出身影來,和顏且悅色,絲毫看不出方才有動怒的痕跡,看著諸葛喬拊掌而笑,“嘿,彼不爭而歸,必屈于我。故可謂之,我軍兵不血刃光復張掖郡矣”
諸葛喬自是一時啞然。
少頃,方沒好氣的說道,“士有百行,以德為首。鄭君此舉悖德也”
“哈哈哈”
聞言,鄭璞不以為恥,反而捋胡顧盼大笑。
亦令諸葛喬更加啞然。
剛想出言勸說幾句,但躊躇片刻,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昔日先帝定蜀后,澡身浴德如丞相諸葛亮,亦與睚眥必報的法正公義相取。如今鄭璞行事乖張乃是為國裨益,而他自身亦不敢比肩丞相,又何故言之
而事情果如鄭璞所言,倉慈歸去不久,魏軍陣內便有一人過來,自稱乃張掖功曹從事,且言兩千屯田士卒皆愿降。
但待漢軍過去收編降卒時,卻是發現倉慈早就離去了。
尋了那功曹來詢,竟是倉慈不欲目睹張掖易幟之哀,便提前歸去收拾細軟遁入鄉邑閭閻隱居了。但臨行時,還對那功曹囑咐,讓其代為曉諭其他僚佐無需做徒然抵抗等。
算是有始有終了罷。
順利越過焉支走廊的漢軍,有郡功曹從事周旋,沿途城池皆傳檄而定,鄭璞乃以戰時權力暫令各縣原魏屬僚佐各司其命、張榜安黎庶,一路疾行至郡治所觻得縣方落營。
在作書去與費祎說項以及招王平部領軍來后,鄭璞便對各部將率調度職責。
乃是留宗預部在郡,分兵扼守各縣城池與山丹軍馬牧場,其余如廖化、王平、糜威與龐宏等人則督本部往酒泉郡討黃華,以及依先前與敦煌張家之約兵圍敦煌,“逼迫”太守張就為了郡內士庶性命“無奈”投降。
且臨行時,鄭璞還囑咐他們以后戰事稟于官職最高的馬岱,無需歸預于自身。
蓋因成大功者不謀于眾,然獲大利時,必分于眾。
就如魏延不來河西一樣,他也無需親臨酒泉與敦煌郡分潤他人的功績了。
至于暫守郡的宗預,他乃隸屬丞相的中軍,此些年不乏歷戰事,無需特別安排。
自然,他也非無事玩忽。
早就歸降大漢的徐質就是張掖人,且徐家世為冠族,在郡內頗有威望,正好替鄭璞將郡內各豪族以及羌胡部落請來與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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