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性情類父,忠厚、克己,亦從不做妄語。
但鄭璞與句扶二人聽罷,依舊覺得匪夷所思可分出兩千騎便罷了,但如何能全軍而往呢不懼逆魏主力悉數從高平城出,而隴右一無察覺乎
待趙廣細細解說了一番,他們才釋然了。
且說可出兩千騎,乃是如今絲路貿易已然暫斷,僅是三地傳訊與警戒一兩百騎卒便可勝任,這點倒無可質疑。
而聲稱一月內全軍悉往,乃是他可混淆視聽之故。
他這支騎兵最早乃是其父趙云親自選拔騎卒訓練而成的,后來又接納了武都氐王符章長子符健督領的八百義從。
北伐以來多次臨陣,折損則補,一直保持著三千人的建制。
最后一次補充,乃是并入了粱元碧所領的百余騎。
粱元碧便是昔日主動投誠于鄭璞的涼州胡人首領,其部眾兩千余落最早便棲居在關川河谷。
如今,涼州得復后,丞相讓他們還于舊地棲居。
因為關川河谷毗鄰前漢所置的牧苑,如今亦成為了大漢規模最小的牧馬場。
讓他們歸去,便是作為牧馬場的藩障,且他們畜牧所出牛羊也能最近供應給祖厲縣與鹯陰城池駐軍。
而趙廣部駐扎在他們部落周邊,平時警戒與刺探軍情等事亦僅是百余騎外出而已。因此,如若趙廣悄然領騎離去,將粱元碧的百余騎留下繼續擔任戒備之責,以其兩千落族眾佯作騎卒入駐軍營內,逆魏斥候是無法警覺的。
至于為何將期限定為一個月
乃投機取巧之事,不可長久之故罷了。
如此解釋,令鄭璞欣然歸來冀縣稟于丞相。
只不過,謹小慎微的丞相覺得三千騎盡出過于弄險了,僅是傳令趙廣挑選兩千騎悄然取道金城郡趕往武威郡。
這點與鄭璞所思同。
因為戰場之上瞬息變化,何時能迫逆魏費曜正面交鋒是個未知數。
與其令趙廣部盡往河西等候了一個月再度遣送千騎歸來,還不如僅是兩千騎而往,以免在來往過程中泄露了蹤跡。
雖說以趙廣部騎卒之精銳,這種可能性不大,但能避免便避免了罷。
且此事乃是魏延與姜維一并綢繆的,以他們二人軍爭之能,有心算無心之下,少了千騎過去亦不會耽誤事。
“我知子瑾方勞頓而歸,但還需再奔波一番。”
做出定奪、依次將回復書信令人分別送給魏延與趙廣后的丞相,輕揉著鼻根,徐徐而道,“斥候有報,逆魏關中多部兵馬有調動,皆從武關出矣,我欲子瑾往漢中代巡一趟軍務。巨達年老,我不忍使之來回跋涉;幼常時隔多年甫歸隴右,諸事不甚了解,而威公唉現今隴右,唯有子瑾可往代巡矣。”
“諾。”
聞言,鄭璞拱手領命,“為國效力,安敢言艱辛邪丞相,璞翌日便往。”
其實他心中對往漢中早有準備。
因為算算時日,被天子遣來的譙周也將至漢中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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