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與牛金督領的兩萬關中精銳太過于疲憊了。從聽令出征至此地鏖戰,便一直秉著兵貴神速,將士幾無有休憩的時間。既然一戰破敵、擊退賊吳的偏師了,必然要給將士們饒一二日慶功與休整。
前去追擊的乃是荊襄的兵馬。
以將軍蒲忠督領五千步騎在前,荊州刺史胡質引六千士卒在后,急追之。
追至,蒲忠見朱然僅引兩千人親自斷后,以魏甫一大勝的士氣正銳與兵馬更眾而凌之,不等胡質引兵至便與之戰。
隨后,一潰千里。
僅是短兵相接了半個時辰,魏軍便被臨陣斬殺近千,士氣大崩、士卒爭相倉皇而逃。
吳兵反追之,亢歌在后,如驅牛羊。
賴胡質領軍趕至,朱然方勒兵止步,再度徐徐而退。
或許,此刻他們方會想起朱然的過往戰績。
以及其乃丹陽人,歷來是吳國諸多江東籍將率中寥寥無幾可稱,有若昔日楚漢爭雄時“江東子弟”勇烈之名的人。
自然,先勝后敗的荊襄兵馬是不能再追了。
讓將士休整一日的杜襲與牛金,則是折道想東,從云社縣越行綠林山趕赴江夏安陸縣。
此舉終于促成了孫權的罷兵歸去。
朱然部既然失利而歸,此地孫吳大軍將便會面臨被夾擊的危險。
且江東兵出已久,士卒皆已疲憊不堪。在魏國關中精銳來援之下,再戰下去恐是江東喪兵更眾了。
只不過,縱使孫權的罷兵,對于曹叡而言,并非可松了一口氣之時。
如亡羊補牢。
江夏郡的守備自是要增兵的。
但此番戰事整體而言乃是魏國喪兵更眾、損耗更多,雒陽中軍一旦歸去,荊襄戰線的守備竟出現了捉襟見肘之態。
蓋因斥候刺探到,孫權退兵后乃是屯在武昌,而并非歸去建業
亦是說,以江東水師的精銳與便利,日后孫權若再度攻打江夏郡,乃旦夕間可至矣。
尚有襄陽以南諸縣山谷中棲居的蠻夷,歷經此番戰事后皆人心動蕩。
柤中夷王梅敷的名存實亡而魏國無法幫其復仇,必然令他們生出自保之心,即使不叛魏,亦開始首鼠兩端親善賊吳矣。
故而,他在安撫荊襄人心、與臣僚共計議布防兵馬調度時,亦時不時便想起滿寵不可兩線作戰的諫言。
司馬懿聲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如果慢慢收回弓弦呢
初冬十月末了。
武威郡已然肅殺一片,天陰郁而萬物蕭條。
初雪雖未至,但從北方嗚咽而來的朔風如刀,時不時便從大漠荒谷中卷來一陣塵土,遮天蔽日,令人不勝其煩。
須發與臉龐皆被塵土糊滿了的姜維,駐馬于山丘上,雙目如鷹隼。
以騎對騎,正面迎戰,漢軍終于等到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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