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劉豹被卷入了漢魏雙方的爭端中,那便是淪為漢魏博弈的棋子;不管是大漢還是魏國,都永遠不會讓他置身事外了。
可以說,此番司馬懿的親自設謀,堪稱面面俱到。
一旦漢軍入局了,便沒有了全身而退的機會。
只不過,除了他與費曜以及鄧艾之外,所有人都會認為此番乃是鄧艾在出謀劃策。
他乃魏國大將軍、雍涼大都督,當今天子的顧命大臣,不能有親自將麾下士卒送入死地的名聲。
尤其是,軍爭籌劃沒有萬全之說。
一旦設伏沒有如預期功成,而他被冠上了如此名聲,于朝野悠悠之口下,哪怕是天子曹叡都無法讓他繼續任職雍涼大都督了。
而鄧艾則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他不過是一個出身卑微、不曾臨陣的無名之輩罷了
且他在賀蘭山以南的職責乃是主屯田,不善于軍爭、被逆蜀擊敗了,又何足為奇呢
近十年的漢魏爭鋒中,魏國本就不乏敗績。
亦不需要擔心鄧艾會因此離心,相反,鄧艾對此感恩戴德。
汲汲于功名的他,無時無刻不在冀望著積累功勛的機會來臨,司馬懿先擢拔他于微末,再予他機會,那就是知遇之恩。
這也是費曜又開始對鄧艾不待見的緣由。
早年隸屬曹真、戎馬數十年的他,對這種送士卒入死地的做法并不茍同。
既然無法鄙夷司馬懿,那便落在鄧艾身上罷。
反正,彼亦一丘之貉。
卻說,渡過大河深入十余里的張苞,發現魏國在囤糧處設了強弩陣后,當即便大呼麾下騎卒調轉戰馬迂回,反身歸去。
雖然他更想以騎兵的機動性,迂回將眼前這些強弩兵悉數殺戮殆盡。
但理智告訴他,魏國的埋伏不可能僅僅是強弩陣。
被丞相寄托厚望、成為大漢唯二騎兵統領的他,知道大漢為了建立騎兵耗費了多少錢糧。
他不能讓這些騎兵折損在這里。
要戰死,也應該是戰死在還于舊都的關中之戰里。
是故,他雖然目睹許多騎卒被強弩射殺落馬,哪怕目眥盡裂憤慨難當,但他仍舊號令麾下往依屈吳山營寨而去。
那邊的浮橋,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但他們才剛剛完成迂回,此時費曜已然率領著近萬騎兵橫插而來了。
數萬只馬蹄落地,哪怕地面已然積累了一層積雪,亦無法阻擋那攝人心神的聲音。
勇力過人的張苞在戰場上,從來都不匱乏決死的勇氣。
“離芒唐,率你麾下西涼鐵騎繞道,前去搶奪浮橋”
他側頭吼了一聲,不等離芒唐答復,便端平了手中馬槊身先士卒,“燒當種羌,隨我鑿穿敵陣,歸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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