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里,陣列森嚴的西涼鐵騎太過于精銳,不宜白刃廝殺;但已然被打殘且被一路銜尾追殺的燒當族眾,在他們眼中就猶如那傷痕累累的獵物,恰是給予致命一擊的時刻。
且他們暫時不需要擔憂,后方的西涼鐵騎會伺機殺來。
不知何緣由,西涼鐵騎在聽到鳴鏑傳信后,竟驅馬返歸浮橋那邊去了。
有了距離的緩沖,號稱馬背民族的他們自是無需忌憚。
然而,他們再次挑選錯了時機。
成軍沒多久的燒當族眾,確實不如西涼鐵騎精銳多矣,但兵法有云“歸師勿遏”
在心懷死志的歸師面前,本就抱著保存實力的他們又怎能圍殺得了
“擋我者,死”
張苞端著馬槊匹馬在前,怒吼著撞入了前來圍殺的南匈奴騎陣內,當者披靡,猶入無人之境。緊隨其后的燒當族眾同樣奮發豪烈,勢不可當。
僅僅數十息后,他們便沖破了圍堵。
蓋因南匈奴騎兵在人仰馬翻中,又一次想起了左賢王劉豹的私下叮囑。
是故,待費曜領關中精騎趕到時,差點沒失去理智縱馬去斫下那幾位南匈奴千夫長的首級
數倍于敵,無法遏制西涼鐵騎也就算了,竟然連一只殘兵都無法滯礙住
此分明是怠戰
依軍法,當誅
但他終究是戎馬數十年了,知道此情此景不是追究的時候。
方才的廝殺,關中精騎亦折損了六百余騎,若沒有這些胡虜助戰壯聲勢,他是無法將漢軍誅殺在此地的。
至少,可讓他們依托騎射銜尾追殺
心中悄然給了自己一個抑制怒火的理由,費曜馬速不減,僅是在掠過南匈奴騎兵的時候吼了一聲,“隨我追”
“殺”
這次,有了陷陣的前驅,南匈奴騎兵人人皆斗志昂揚。
但無論是他們還是費曜都沒有機會了。
卻說,聽到鳴鏑傳信便率眾歸去的離唐芒,在距浮橋處約莫一里處便止步,讓三百騎皆下馬撕開戰袍內忖,蒙住戰馬的眼睛且以馬韁繩匹系在一起。
隨后,三百騎卒步行過浮橋歸去。
而他帶著剩下的兩百騎驅趕著空鞍戰馬加速,待速度提到可沖鋒的時候,便以長矛或卜戟深刺馬股,令戰馬受痛發狂往前奔,他們則是掩在后方沖鋒。
是的,效仿了昔日田單的火牛破敵。
透陣而出的張苞瞧得真切,當即便撥調馬頭領著燒當族眾避開了戰馬橫流。
但銜尾而來的南匈奴騎兵與關中精騎,因為視線被擋以及將馬速提到極致的干系,卻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了。
畢竟,疾馳的騎兵若驟然轉向或變陣,那是自尋死路
故而,他們面臨的選擇是,要么被蒙眼發狂的戰馬撞翻落地然后迎來無數馬蹄踐踏,要么拼死一搏。
“射馬”
“射馬”
魏騎陣內各級將率都急切的高呼著下令,讓士卒以箭矢射死戰馬。
然而,發狂奔來的戰馬有三百匹且近在眼前,于倉促之時他們又怎能盡數射殺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