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然兄,莫打了。”
在扈從乞牙厝的護衛下,鄭璞沒有下馬,俯視著獽部司馬發問,“你鼓噪士卒出來攔我,乃是欲為張督軍復仇”
“回將軍,是”
那獽部司馬聞言,乃端正跪坐,俯首行禮,“將軍,非止我獽部求戰,留在鹯陰城塞的蜑部士卒也愿意效死”
“嗯。”
鄭璞輕作鼻音,繼續發問道,“你如此行事,不懼我以軍法行事乎”
“不懼若將軍能允我們出戰,我愿意自戮謝罪”
“勇氣可嘉起來吧,我允了。”
“真的”
那獽部司馬兩眼發亮,一骨碌就從沙土里爬了起來,不顧臉上血跡斑斑,呲牙追問,“將軍何時帶我們出戰啊”
嘣
話語甫一落下,他又被柳隱一腳踹倒在地,“軍中決策,哪輪到你來發問還不帶著士卒滾回去”
“謝將軍謝將軍”
他也不在意,再次爬起來笑嘻嘻行軍禮,依言轉身帶士卒歸營。
“慢著”
但卻又被鄭璞給喚住了,“目無軍紀,鼓噪生事,依律當斬看你乃為國求戰之心,減罪一等,歸去領杖五十,罰俸半年其余影從者,皆杖二十,罰俸一月”
呃
一時間,獽部司馬愕然。
柳隱手中的馬鞭再次揮下,背對著鄭璞沖著獽部司馬眨了眨眼睛,“還不謝將軍不殺之恩”
頓時,獽部司馬心領神會。
連忙行禮作謝,轉身帶士卒離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柳隱接過扈從牽來的戰馬一躍而上,略帶慚愧的向鄭璞告罪,“我管教不嚴,讓子瑾見笑了。”
“無礙。”
擺了擺手,鄭璞繼續驅馬向前,“不過,休然兄歸去后,莫要以私財益他們了。軍中自有律法,兄督軍在外,授人以柄之事盡可避免罷。”
額,子瑾竟猜到我將以家財補給受罰的獽部士卒
柳隱訝然。
但轉頭一想又釋懷了。
先前魏國大軍困鹯陰城塞時,他以賭戲鼓舞士卒堅守之事早就被軍中所知,如今鄭璞能猜道他將欲何為也不意外。
“嘿,瞞不過子瑾。”
故而他訕然而笑,亦忍不住發問,“子瑾,丞相遣你來督戰涼州,乃是我軍將征賀蘭山乎”
“噫疤璞將犯我賀蘭山矣”
關中右扶風,在郭淮、毌丘儉等人的陪同下,沿著成國渠巡視今歲春耕的魏雍涼都督司馬懿,看罷細作傳來鄭璞出督鎮涼州的情報后,當即發出了一聲感慨。
言罷,又將手中軍情布帛轉給郭淮與毌丘儉傳閱。
他們二人倒是面無異色。
去歲屈吳山之戰后,司馬懿便招他們與其他僚佐軍議過,那時認定了蜀軍受困于糧秣不會入寇關中,但必然會再犯賀蘭山。
只是沒有猜到,逆蜀竟是遣疤璞督戰涼州而已。
“都督,彼疤璞用兵,好詭道,以善奇謀著稱。末將以為當作書戒鄧士載,且別遣一部兵馬過去守御。”
看罷軍情的郭淮,率先出聲諫言。
“都督,我與伯濟所見同。”
雍州刺史毌丘儉亦緊接著出聲,“故大司馬有言彼疤璞者,我魏之大患也,深忌憚之。鄧士載雖有將略,但終究臨陣不多,恐非疤璞敵手,當增兵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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