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過多置喙。
不見費祎都避席而去了嘛
少時,鄭璞終于睜眸,沖著姜維歉意的笑了笑,“方才在想些事情。嗯,伯約,我先前所言,以你督兵破鄧艾,乃是僅予你西涼鐵騎與我麾下的五百重步卒以及兩百甲騎,如何調度我不干預你,但其余兵馬我別有他用,不知你有幾分把握”
聞問,姜維沒有當即作答。
因為他委實沒有把握。
去歲末時他以步騎并往都無法建功,更何況現今僅是騎兵。
但他亦沒有推脫,而是蹙眉思慮好久,才輕聲說道,“子瑾,若是如此,那重步卒與甲騎莪亦不要了。逆魏鄧艾依著大河依山設防,我正面而往幾無勝算,故而我便盡起西涼鐵騎繞后一擊,看能否博得一勝罷。”
“嘿”
他話語方落,鄭璞就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路從冀縣趕來,頗為勞頓,故我有些恍惚。嗯,伯約,我若是能將逆魏鄧艾出誘來媼圍縣,你可擊破他否”
將彼誘出來
這次,姜維雙眸灼灼。
雖然不知道鄭璞如何能做到讓鄧艾放棄地利,但他不管這些。
乃當即豪邁作言,曰“彼若膽敢前來媼圍縣,我必能破之且有七分把握,臨陣取彼首級為文容復仇”
“壯哉”
鄭璞拊掌而贊。
旋即,乃輕聲說道,“彼逆魏鄧艾部步騎近八千,雖南匈奴劉豹不會予族眾隨他出戰,但彼可征發附近雜胡部落同來,除卻扼守營寨戍圍等必須兵力外,我估計他至少可驅六千步騎來戰。且若伯約繞后擾屯田之策效果卓然,彼甚至會孤注一擲,盡起所有兵馬約莫近萬步騎而來。非我不信伯約之能,委實敵眾我寡,不可輕之也。故而,此戰我只求伯約能將他擊破,令他無法兵臨鹯陰城塞抑或長驅來武威郡。蓋因河西各部兵馬我將抽調往祖厲縣駐扎,若彼長驅而來,河西恐不為我大漢所有矣”
言至此,鄭璞頓了頓,又緊著加了句。
“至于斬彼之首告慰文容兄之事嘛伯約無需擔憂彼能得生還。只要伯約能將他攻破,他即使能從戰場上逃脫,我亦有把握將他首級留在賀蘭山”
抽調步卒入駐祖厲縣
丞相與子瑾所謀者,竟乃安定高平城也
姜維終于從鄭璞的只言片語中,知道到了此番倉促用兵的真實目的。
呼
悄然舒了一口氣。
姜維沒有點破鄭璞言語中透露的信息,而是繼續說道,“子瑾莫憂,我雖不才,但只要彼鄧艾膽敢棄了地利前來媼圍縣,即使近萬步騎來戰,我亦破之非我小覷于彼,乃是我軍有三勝,彼弗能敵也”
“一勝,乃兵貴精而不貴多。我軍雖兵寡,然彼即使近萬步騎來犯,可稱精銳者僅千余關中精騎也。子瑾以重步與甲騎予我,臨戰,我以重步為陣地,縱騎四面擾之,待彼不堪現出陣列不整時,驅甲騎破陣,以輕騎切斷彼軍前后,彼陣必破矣屆時,我可以驅騎銜尾在后追擊,令彼小敗成大潰矣。”
“二勝,乃彼鄧艾刻薄寡恩,不得士卒之心。子瑾或是不知,屈吳山之戰后,彼鄧艾竟盡收敵我戰死士卒尸首筑京觀鄧艾為夸耀自身功績,竟將為國征戰、死于王事的士卒筑為京觀,此必喪軍心也彼士卒無有死力之心,且所屬紛雜,而我軍將士上下一心、奮勇效命,鏖戰必可勝也”
“三勝,則是地利在我。我軍多騎而彼寡,彼鄧艾驅兵從屈吳山來犯媼圍,沿途必然嚴加守備,時刻不敢疏忽,惟恐被我以騎斷后路,故而士卒必疲之。且媼圍縣乃空曠之地,北部乃茫茫大漠,可藏兵設伏,彼來犯,必先遣兵馬作防范,如此可臨陣者少矣。我若遣百余騎在大漠,以樹枝系馬尾來回縱橫,做出近千騎卒在側,必令彼士卒不敢傾力來戰矣。此消彼長,我專而彼分,破之不難也”
一番口干舌燥言罷,姜維取了案幾上清水猛灌了幾口后,才含笑拱手繼續作聲。
“子瑾,姜太公六韜犬韜均兵有云夫車騎者,軍之武兵也。十乘敗千人,百乘敗萬人。十騎敗百人,百騎走千人,此其大數也。今我軍西涼鐵騎尚有兩千七百騎,子瑾再輔予我兩百甲騎,我若不能破彼鄧艾,安敢再督兵以戰索性卸甲歸家務農桑,為我大漢添些糧秣罷了”
“大善”
鄭璞聽罷,拊掌大笑,“聞伯約之言,我心可安矣亦無后顧之憂矣昔日丞相贊伯約為涼州上士,今我可斷言,上士豈能道盡伯約之能邪哈哈哈”
“子瑾言過了,言過了。”
對此,姜維連連擺手作謙遜,“當子瑾面,我若被謂之能,豈非夜郎自大乎”
定策后,二人再細細核對一些枝節末梢之事,便各自去忙碌。
鄭璞自然是先遣人趕去休屠澤,廣邀各個羌胡部落的首領前來宣威城相見,而姜維則是前去挑選繞后襲賀蘭山屯田的西涼鐵騎。
而在屈吳山的鄧艾,則是又迎來了司馬懿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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