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國“集天下驍銳、或以百人將補之”的虎豹騎,令世人感慨的不只是他們的無往不利的戰績,更是他們的“貴重”
就是費錢
坐騎飼養、騎卒的軍械與甲胃等皆是甄選最精良者。
曾有魏國奚官在飼養戰馬時,如此感慨“即使虎豹騎坐騎的一根鬃毛飄落地上,亦能發出五銖錢的悅耳之音。”
至于西涼鐵騎嘛
聚攏在董卓麾下之人,胡虜居多,名聲乃是殘暴。
他們被董卓倚為立身之本,故而多被縱容。軍紀廢弛糜爛,常有肆意破黎庶家宅擄掠淫侵之舉,更不乏殺良冒功之事,暴行令人發指。
而在匯聚馬騰麾下的西涼鐵騎,名聲相對好一些。
蓋因家境落魄至斫木為生的馬騰,為人性情賢厚,頗有仁義,故而常約束將士不得凌掠黎庶百姓。但他終究曾從叛為賊,麾下將士的匪氣自是不可免的。
對,西涼鐵騎的本性就是匪氣。
所謂的擅長千里奔襲、就食于敵
其實就是不禁止將士劫掠敵境,將那些聚居在城外村落黎庶的口糧搶來當軍糧;如遇反抗者,哪怕是手無寸鐵的老弱他們亦不吝揮刀而向。
這點,在隨著馬超入漢后便被壓制了。
不管是先帝劉備時期還是丞相開府治事,都嚴法治軍,令軍士不敢虜略。軍過之處,雞犬菜茹,一無所犯,堪稱“不喪匕鬯”。
但鄭璞今日,竟是讓西涼鐵騎入了魏蜀各縣后,不必再忌諱劫掠之事了
如此,焉能不令聽聞之人詫異
領了將令的徐質,再督促騎卒整理行囊軍械以及檢查備用馬匹等事時,就一直不停的偷瞄著同樣領命的張特。
好幾次想去說些寬慰的話語,但心中念頭方起又按捺了下去。
生長于郡縣失綱的河西邊陲之地,見慣了橫征暴斂的官府與馬賊橫行的事情,讓他對鄭璞的將令沒有什么置喙之處。
在他心中,覺得生逢亂世之中,慘遭刀兵戰火牽連乃是命數。
沒有什么可怨恨的。
如果非要尋一個對象去怨恨,那就怪這個仁義陵遲,圣道漸壞的世道罷。
但他也知道,張特或會對鄭璞的將令有所微詞。
無他,彼昔日不避艱辛、千里迢迢從幽州入巴蜀投奔大漢,所為何也
不就是因為逆魏引鮮卑入塞荼毒漢家黎庶,故而慕大漢之仁義嗎現今鄭璞作如此命令,自是與他心中所秉持的信義不諳的,有所微詞亦是難免。
只不過,徐質雖年長,但也不知怎么去勸說。
畢竟,每個人心中對世間事物都有自己的衡量標準,很難因為他人的勸說而更改。
抑或者說,能不能更改,是個人愿不愿意改。
“子重兄乃是憂我心有不平乎”
不料,被他瞥了好幾次的張特,竟有些不耐的先出聲,“若是如此,兄大可不必。我知將軍將令之意,乃是欲行驅民之策也”,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