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戴之雙回來時留守神殿的人都是帶著火氣的。
試問誰和自己人打一晚上能不生氣
周澤偉平時對前輩們一直很有禮貌,至少不會主動戳破二人間關系平衡的那層窗戶紙,可今天,周澤偉決定親自把這層本就不堅固的薄膜戳破。
“戴前輩,您有沒有想過,在您玩這場內斗的時候,紅方很有可能乘虛而入,到時候出了事誰負責”周澤偉遲遲冷靜不過來,“您知不知道您策劃這場突襲浪費了咱們多少兵力”
“周澤偉,在你質問我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會大費周章來策劃這場突襲”到底是有經驗的人,戴之雙是要比年輕氣盛的周澤偉更有大將的沉穩。
要是沒有萬全的把握紅方短時間內不會打過來,他才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
“你不防問問,問問游上將那天為什么會和路衍的人在中屆河邊相安無事一下午,甚至有說有笑”
“你懷疑游上將有異心證據呢”周澤偉很是清醒,他不明白戴之雙是哪里來的臉敢賊喊捉賊,“今天晚上要不是有游上將,可能家都被你們偷了如果游上將真有異心,他早就和路衍訓練官里應外合把能量石送出去,而不是獨自一人守在瞭望臺保護神殿的后背,路衍的突襲小隊也是他一個人打走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如果是做戲給我們看的呢”戴之雙身旁一個訓練官不依不饒。
“可那時神殿里的守衛少,這時候他只需要反過來聯合路衍和他手下的精英團就可以輕而易舉搶走能量石,到時候訓練賽直接結束,他犯得著多此一舉演這一出戲”
周澤偉急得血脈噴涌,不等戴之雙的人反駁,又怒斥道“至少依我所見所聞,游上將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存有異心,比起戴前輩你來,他是更在乎神殿和能量石安危的人,而且訓練賽更在乎的不是輸贏而是學習”
不是給你們那兩個皇子派用來明爭暗斗的地方
這話周澤偉沒說出口,在場不少訓練官也是能聽明白的,話說到這份上,周澤偉什么態度已經清晰明了。
要么直接結束這場已經變味的訓練賽,要么換指揮。
會議室在周澤偉噤聲后倏地安靜下去。
話題中間的游殊并不發表看法,被誣陷時也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戴之雙那張已經上了年紀的臉。
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戴之雙與他對視,被逼得心虛地側開雙目。
如今兩個皇子的斗爭越來越兇,三皇子急于想滅大皇子的威風,盯上作為大皇子表弟的游殊,哪怕游家早已聲明不站隊,敏感的三皇子還是對游殊忌憚不已,又恨之入骨。
這場內斗并不是戴之雙一個人的意思。
戴之雙以為游殊守不下來。
只要游殊沒能把神殿守住,會議室的情況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現在不僅被守護神殿的訓練官和學生厭惡,還失去民心。
早知游殊這么頑強,他當時就應該下狠心才對。
良久,氣氛詭異的會議室終于有人舉起手來打破沉默。
“我還是希望我手下的新生們能在這場訓練賽里學到有用的對戰經驗。”
說話的人是這次被戴之雙點名一起出去,又被躥嗦回來收拾“叛徒游殊”的訓練官。
他是個年輕的訓練官,聽說游殊叛變時急得怒火攻心,殺回來才發游殊并不如戴之雙所說的那樣,相反,游殊和他的隊伍是這次保護神殿的最大功臣。
話說得委婉,可大家都明白這是想換指揮的意思。
本來戴之雙總指揮官的身份就來得不明不白的,如果真要有一個能統領整個藍方隊伍的指揮官,大家還是更偏向游殊。
這場“清算會”約摸在下午三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