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游殊把莫寒溪喊到了住處。
“看好他,誰來了也不能帶他走。”游殊忙著給門鎖上密碼,想到什么時頓了一下,撩起眼皮,涼悠悠的目光落到莫寒溪身上,“莫寒溪,你也別想動什么心思。”
“我我能動什么心思啊,我只聽你的你還不知道嗎”莫寒溪失笑,滾滾喉嚨,“老大,你就告訴我唄,你出去做什么你不看著路梟了萬一路家的人找來了怎么辦這可是人家的小兒子不過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路梟是路家的人。”
游殊懶得搭話,再三檢查了路梟身上的儀器,警告地望莫寒溪一眼,將手上的能源槍擦拭干凈后揣進衣兜里,最后慢條斯理地理好衣袖。
見他這副模樣,莫寒溪臉色變了變,死死盯著游殊欲言又止,“老大,你穿得這么正式是要去哪里”
這么正式還帶武器
莫寒溪不敢往下想。
“呃、我知道我不應該多嘴,但老大萬一”莫寒溪張張口,他一向伶牙俐齒,可這個時候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路梟意外出事對游殊的打擊太大,明明就在收隊回中都城的時候游殊還剛得知聯姻對象就是自己心上人這件事,莫寒溪現在還記得當時游殊那個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欣喜若狂上揚的嘴角,因為這個他們那些戰友都過了幾天好日子,結果剛進中都城就聽說路梟趟了幾個月現在快死了這他媽鬼都不敢相信。
莫寒溪收回落在路梟身上的目光,嘆氣。
這回看到路梟人躺在那里,他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就因為這個,莫寒溪才非常擔心游殊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雖然口頭上說著老大做什么都支持,但游殊畢竟是年輕上將,有著大好的前途,仕途一片光明,作為這么久的下屬和朋友,他還是不想看到游殊因為路梟墮落或者毀掉自己的人生。
莫寒溪眼珠一轱轆,還想開口勸勸,游殊一眼就看穿莫寒溪的想法,不可拒絕道“別說我不愛聽的話,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數,不會后悔。”
說著,游殊停頓一下,又道“四周的監控已經被我控制,沒人知道你來過這里,如果事情成了,我會帶著路梟離開這里,如果有人問起,你知道該怎么說。”
“老大,你、你這是要把我摘出去為什么我既然心甘情愿來這里,我愿意跟著你做事,我就不可能一個人茍活的啊,你知道的。”莫寒溪不可置信地瞪眼,他跟著游殊這么久,還從來沒有被游殊下過這樣的命令,“等等”
一股恐慌從內心深處襲來,莫寒溪想拉住游殊想問清楚游殊的目的,被游殊一把揮開。
莫寒溪無助地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臂,腦子里嗡的一聲,再回過神來時游殊已經丟下一句警告的話奪門而出了。
明明在戰場上都沒有過這種懼怕,莫寒溪抿緊唇,大腦里回響起游殊落下的話。
“你會是下一個上將。”
游殊乘上前往宮殿的車,因為這次立功,陛下專程給游殊設立了隨時開放的通道,要游殊把進出宮殿當成進出自己家門一樣。正是有這個原因,游殊這次去見陛下沒有任何事前申請,守門人也只是在遠遠看到游殊后早就打開大門老實放行。
游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陛下的臥房,半年前陛下突然臥病在床,之后就再也沒起來過,名醫們用盡方法幫陛下吊著一口氣,可陛下的病情遲遲不見好轉,唯一有好轉的一次是游殊帶隊回中都城那天。
今天聽到游殊來見,陛下倒是比那天更精神了,只是臉色再好也不會再有往昔那樣的風光。
“剛回中都城,不是放了幾天假,怎么不在家休息休息”陛下在下人的攙扶下靠坐在床頭。
短短半年,陛下的頭發便已經白了大半,他扯出笑容,欣慰地朝端坐在床邊的游殊點點頭,對游殊挺拔的身姿頗為滿意。
遲遲沒得到游殊回復,陛下也不生氣,只是輕輕皺了皺眉,語氣責備,“你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算了,你跟游聽楓一個德行,我”
“陛下。”眼見著陛下有要朝嘮家常的方向發展,游殊冷淡地打斷,直白道“您知道路梟是我的未婚妻嗎”
“嗯”
陛下像沒聽清。
游殊再次問道“您知道路梟是我的心上人嗎”
“什么”
陛下沒有正面回復。
游殊沉下臉色,盡力克制心中怒火,掌心被指甲掐出血來。
“馬上到你姑姑的祭日,我這幾個兒子是不中用了,你”
游殊猛地震聲打斷“陛下,您這么對路家的孩子,您就不怕路家知道了,這個帝國改姓路嗎您知道路梟是我什么人嗎您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您讓路梟去查大皇子,趁機了斷大皇子,您又找人暗殺路梟嫁禍給三皇子,趁機鏟除三皇子的勢力,您一箭雙雕真是好計謀您為什么這樣做為了您那個雙腿殘疾的二皇子為了給他皇位為了讓他接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