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野高三那年咬過一次彩頭,寧老太太當即送了輛跑車給他。
劉博因為這事兒念叨了好多年,所以次次都特別積極。
這些福袋都是蘇桃一個個親手包起來的,寧老太太給她糖塊的時候還順便說了下彩頭的事情,所以她那會兒還小小的做了記號。
只不過她沒想到會這么巧自己后來隨手夾了一個,居然就是有糖的那個。
小姑娘在那邊像是發現了寶藏似的,驚喜的暗暗翻了兩下,確定真的是自己做了記號的那只福袋后,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時,把它夾進了寧野的碗中。
男人見了碗里的東西,懶懶的朝她看過去,沒出聲。
“這個里面有糖。”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臉頰紅撲撲的,也沒看他,從他的角度看,能瞥見她微顫的睫毛上盛著的斑駁光亮。
那樣子,倒是像極了從未做過壞事的小朋友,第一次作弊時的模樣。
而那頭,寧老太太見自己外孫挑挑撿撿終于滿意的夾了個東西回碗里后,話鋒忽然一轉。
“今年彩頭照舊,只不過年年送那些車啊紅包啊什么的太俗了,今年換一個吃到糖的那個,由我親自動筆給他畫一副肖像畫怎么樣”
她這話音落下,氣氛像是瞬間靜止了一樣。劉博停住了要動筷的手,寧野的動作也忽然一滯。
片刻,他筷子一翻,將小姑娘送自己的彩頭又扔回了她碗里。
小姑娘不明所以,迷茫的抬起眼瞧他。
男人眉眼慵懶的對她說“以后這種好事不用想著哥哥了,自己留著吧。”
之后在書房陪著寧老太太枯坐了一整個晚上的蘇桃,總算是明白了寧野是什么意思。
寧老太太別的事情都還算精通,可唯獨在繪畫上面沒有任何天賦。
但是蘇桃能瞧出老人家的熱情,也不好拒絕或說什么打擊的話,就一直乖乖的坐在那兒當個花瓶模特,讓老人家畫了個夠。
后來寧老太太總算畫的差不多了,出聲放過了她。
她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寧野和劉博竟然還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沒動。
劉博興致缺缺的操作著手機里面的英雄,神態看著有些困倦疲憊,聽見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那頭看過去。
“表哥,人下來了。”
蘇桃聽的出來他指的是自己,有些意外的問“你們在等我嗎”
劉博不耐煩的點點頭,“表哥說要帶咱們去山頂放煙花,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蘇桃壓根沒聽說這件事,一時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啊”了一聲。
寧野將指尖的煙蒂按滅,回頭看向她。
“怎么不想去”
小姑娘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趕緊搖頭。
“不是想去的”
“想去就趕緊換衣服,”男人收回視線,懶洋洋的出聲,“給你五分鐘。”
北城郊外有一座矮山,不高,但是位置還不錯。
市區內不許燃放煙花爆竹,所以以往年節很多年輕人都來這邊放煙花。
他們開車過去的時候,山頂最好的一些位置已經被人占了。三個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一個偏角落沒太多人的地方。
寧野帶了很多煙花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準備的。蘇桃想幫著一塊兒搬過去,卻被劉博攔住。
他不冷不熱的翻了個白眼給她,說“你可算了吧,回頭再扭到哪里,姥姥絕對會宰了我和表哥的。”
蘇桃差不多摸清了這個男孩子的性格,傲嬌中二又有些口不對心,所以這會兒聽了他的話,她只眉眼彎彎的朝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