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轉過頭,看清楚過來的人是誰之后,意外的吶吶著叫了一聲
“寧野哥。”
寧野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氣息,坐穩后,也沒管對面的那個老女人,先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
“怎么燒成這樣”他皺著眉頭,“吃藥了嗎”
蘇桃乖乖地點了點頭,聲音聽著也比平時更軟了些,“吃過了。”
“吃過了還燒成這樣”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對面的陳念見自己忽然被忽略的徹底,一時沒忍住,出聲道“這位先生,我們還有話沒聊完。”
“聊沒聊完都沒必要再繼續了。”寧野單手握住小姑娘的肩膀,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眼陳念放在矮桌上的那張銀行卡,“你覺得她現在會缺你這點錢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蘇桃了”
陳念被他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堪了幾秒鐘后,艱難地出聲“我只是想彌補一下自己當年的過錯。”
“這種彌補,我家小姑娘不需要。”
男人說完話,一點耐心也沒了,扶著蘇桃的肩膀就想帶她走。
小姑娘也很順從,沒有反抗的意思。
但起身后,她還是和對面的陳念說了句話
“別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爸爸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你一句不好的話。
請別用你的臆想,去隨便揣測一個人。”
小姑娘后來是被男人抱著進去醫院的。
他們下車的時候,她眼前有些模糊,腳下一個臺階沒踩穩,險些摔倒。
男人在旁邊冷著一張臉,一句多余的廢話沒說,也沒問她,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蘇桃當時已經燒得有些嚴重了,突然的失重感讓她一瞬間又有些迷糊,所以當時根本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待精神清醒些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寧野帶到了急診室。
急診室的大夫先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又讓護士替她量了體溫,最后確定只是簡單的發燒之后,笑著和她說“沒什么大事,38度6,待會兒我給你開瓶藥掛個水就能好了。”
大夫說完這句話,又朝她身后站著的男人看了一眼,笑著調侃“剛剛看你男朋友抱你進來時緊張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得燒到快四十度了呢。”
小姑娘有些尷尬,剛想解釋一下說他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寧野就忽然出了聲。
“那麻煩您幫我們安排一間病房吧。”
寧野要求很高,普通的多人病房他沒同意,護士帶著他們去到一間單人間,他也有些嫌環境太差。
如果不是不想再耽擱蘇桃打針的時間,他估計還要再要求換一間。
蘇桃從小到大生過很多次病,但打針的次數卻極少。
她躺在病床上,看著護士在旁邊兌著鹽水和藥劑,又看了眼懸在半空中閃著銀光的冰冷針頭,心里頭忽然就開始有些打鼓。
下一秒,男人的一只大掌朝她眼前伸了過來,她的視線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男人的掌心溫熱,有些干燥,一呼一吸間,她隱約還聞到了他指間殘留的淡淡煙味。
“哥哥幫你擋著,別怕。”
蘇桃心底有些發燙,后來護士替她扎好針離開時,她主動捏著男人的手腕,將他的手扯了開。
重新睜開眼時,她也沒看他,眼睫低低地垂著,悶聲問了句“你們不是今天離開了嗎”
其實小姑娘是想問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咖啡廳,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