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了寧野,甚至還避嫌似的,一邊低著頭擦著眼淚,一邊從他身前退回旁邊兩步。
男人在那頭看見她的小動作都快氣笑了。
“不是,小朋友你這過河拆橋的本領跟誰學的?哥哥襯衫都被你哭透了,不準備負責?”
不負責就算了,她那退后的動作什么意思?這是感覺剛剛抱著他哭太丟人了?
小姑娘還低著頭站在那兒,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一絲哭后的沙啞,“那你待會兒我襯衫給我,我替你洗干凈。”
“算了吧,我可舍不得。”
寧野邊說邊蹭了蹭她的臉,指尖碰到上面的濕潤淚痕后,問她:“哭夠了嗎?”
蘇桃揚起臉,小臉上可憐兮兮全是淚痕的樣子,睫毛也濕漉漉的,就那么看著他。
“哭夠了就和哥哥走。”寧野邊說邊拽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那邊走,“襯衫洗不洗無所謂,但是你的臉得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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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野過來這邊,是張助理開的車。
他原本以為今天他們家小寧總又要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做個望妻石呢,他都在猜測著今天這塊石頭要待多久才回酒店了,哪想忽然就峰回路轉了。
說實話那位蘇小姐出現并且跑過來抱著他們家小寧總的時候,張助理險些就在在車子里尖叫了。
這幾年他一直跟著寧野身邊,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是什么樣的狀態。
初期需要在寧氏站穩腳跟的時候,他拼了命的去應酬,好幾次在酒桌上喝出胃出血,送去醫院急診。
那時候他不止一次想勸他家小寧總穩一些,不要太糟蹋自己的身子,反正寧氏早早晚晚也會是他的,不需要這么急的。
但是他不敢說,他也不敢真的去摻和老板的事情,更不知道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后來有一次,寧野因為胃病再次進了醫院,那位楊先生去探望他的時候,說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
不過那位楊先生可比自己膽子大多了,說話也特別狠——
“我說你這么急做什么?你是怕自己死的太慢還是怎么的?”
張助理當時在病房外聽得心驚肉顫,生怕自家老板被刺激到。但是沒想到,寧野那邊不止沒什么大反應,甚至隔了一會兒還有些無奈的出聲。
“不急不行啊,我家小朋友等著我呢。”
張助理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蘇桃,只不過不能確認。
后來寧野在寧氏漸漸站穩腳跟,甚至開始和老寧董以及那位寧懷少爺打擂臺的時候,他的私人時間也慢慢多了起來。
大概是兩年前,張助理第一次陪寧野來s市,那天沒有任何公司行程,他也不知道他家小寧總要做什么,下了飛機他就叫自己直接把車開去了d大。
那天是張助理時隔一年再次見到了蘇桃,小姑娘在人群里還是扎眼的好看,但是遠遠望著,總覺得和以前比不太一樣了……
張助理記得之前哪次見到蘇桃時,她都是軟軟地抿著唇,含著笑。
現在……
似乎不那么愛笑了?
不過當時張助理也沒太在意,看見小姑娘后下意識以為寧野是特意來找她見面的,回頭問了一句:“寧總,要把人叫住嗎?”
寧野當時坐在后排,好半晌都沒動,隔了好一會兒,見小姑娘在那邊走遠,漸漸消失在視線里面后,才淡淡說了句:“回酒店把。”
打那之后,張助理幾乎每個月都要給寧野空出一天時間,陪著他來s市安排個人行程。
他算是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經不羈傲氣的小寧爺,如何一點點熬成望妻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