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苦海學涯的學生時期,裴清最為期盼的,就是周末的那一小段休息時間。在這所寄宿制高中里被圈住了一周時間,也對著都市那邊的建筑林宇望了一周時間,肯定是想出去玩耍一番的。
雖說高中時周末的假期并不長,而且還在逐漸縮水,但越是這樣,越是能給裴清帶去更多的渴望。
裴清就讀的高中并不僅有高中學生,學校里還分有初中部、小學部,甚至是幼兒園都有。青鳥大學附屬實驗學校,寄宿制私立學校。
“誒唷,風景不錯”邊上湊來一句。
這熟悉的音色,裴清不用看也知道湊過來的是阿水。
兩人的關系還算可以,但由于高一之后就分班了,所以裴清和阿水之間的關系并不如高二高三的朋友們來的深。
他偏頭附議“確實不錯。”
阿水留著一頂蘑菇頭,稍顯稀疏,但卻很是柔順,還帶點微黃的亮色。他趴在墻邊的欄桿上,往外探出身,然后又扭過頭來打量裴清。
阿水突然就冒出一句“清哥兒,有點帥喔”
“”這家伙的恭維讓裴清無言以對,只能謙遜的笑笑。
見裴清沒有太多的回應,阿水也默默地向前望。
青鳥附中地處高勢,早先就是建在山坡上的學校,從下邊北門往上走到南門,那真的是跟爬山沒什么區別。也正因如此,高中部的五樓能看到的風景可就太遠了。
那邊正是市新區的繁華地段,也是裴清高中三年的縱樂去處。現在還是白天,燈光與霓虹還未亮起,晚上才是她的耀眼時刻。
上課鈴聲響了,讓在外邊放風活動的學生們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但都陸陸續續的返回教室。
裴清在看了最后一眼后,也開始往教室那邊走。
但就在此時,一股鉆入腦髓的劇痛讓他大冒冷汗
痛
好痛
只用片刻,裴清便被這股刺痛絞得面色蒼白,旁人看去,他的臉簡直可以用脆若白紙來形容。他捂著腦袋,瞳孔驟縮,瞬間就失去了聚焦點,眼前模糊了一片。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時刻,裴清依稀聽到耳旁的呼喊“清哥清哥”
黑暗潮涌而上,如大軍過境的叢林蟻般將他的意識如數淹沒。
市區朝陽醫院,監護病房外,一位中年男人面帶焦急,緊鎖的眉頭間盡是憂愁,他看到醫師拿著一摞子診療報告過來,趕緊上前去問“醫生,我兒子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醫師推推眼鏡,抬起頭來面露詫色,他虛扶男人的臂膀,說“來,我們進去說話。”
進到辦公室后,醫師將身后的門合上,給男人倒了杯水,這才開始解釋起來。
手肘支在桌上,醫師十指交叉,說“裴先生,你兒子的問題說實話,我們沒查出有什么問題。”
裴卓沒聽明白,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道“什么意思”
“給你看看吧,這是我們醫院給出的診療報告”一邊說著,醫師一邊將那疊報告推到他面前。
裴卓愣愣的接過,這上邊的一堆字符讓他頭腦發蒙。
“我們給裴清做了ct和腦磁共振,但得出的結論是一切正常。結合那天現場的情況來看,為保檢測的全面性與準確性,我們還給裴清做了腦電圖,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