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忽晚,轉眼間連十二月份都快要過去,幾天后就到元旦新年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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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原來的病房,依舊空著兩張床位,裴清睜開久違的雙眼,從十二點半的午飯結束后算起,他已經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睡眠是修復的最好方式,把創傷留給人體的自愈功能,像野獸一樣原始,靜靜地蝸居在角落舔舐傷口。
不過可能沒人可以做到像這家伙一樣想睡就睡,還睡得特別特別久,一整天下來只有短短不到六小時的時間是醒著的,就跟嬰兒時期差不多。
隨著裴清身體恢復的進展,裴清他爸也沒有太多繼續在這里兒陪護的必要,畢竟他在絕大部分時間里都在睡覺,少少的清醒活躍的時間,還都在和女朋友一起學習
于是,在醫生給裴清做完相關檢查和觀察、并給出今后需要時間靜養的結論后,他爸再在這兒陪幾天,然后就回縣城了。
把裴清早上以及中午的營養餐交給在這邊的兄弟,裴清的七叔。
七叔每天給裴清帶飯,同是中年男人,七叔不像裴清老爸,這個男人龍臂虎膀,增長曲線似乎還沒有隨著歲月而出現下滑,腦袋上扎兩顆丸子頭,面臉兩邊橫肉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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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么”
裴清嘀咕一句,忍不住讓趴在身側床邊的手指敲擊起來。
比平時晚了五分鐘,應該是因為塞車吧有點餓了
冬至已經過去七八天,黑夜搖身一變成為主角,窗外的景色從五點半開始就逐漸逐漸被蒙上一層淺墨,到現在已是接近全黑。
要不先偷偷下地洗把臉
其實他早就可以下地了,不過要表現出不是很方便的艱難的樣子。
“嗨嘻嘻”
正當裴清處在糾結態時,房門忽地打開,從外邊探進來一個可愛鬼
沈佳夢朝他揮揮手,鉆進來后把門帶上,衛衣后的帽子一聳一聳,屁顛屁顛小步快走,把自己提著的袋子里的兩個大大的保溫桶取出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再把書包脫下來安好。
裴清全程注視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嘴角噙笑不止。
“ua”
沈佳夢俯身下來,嘟起粉粉的嘴唇在他臉上吧唧一聲印下一口。
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個念頭開始的,總之就是自然而然,再然后就習慣成自然了,仿佛見面不親一下的話就會感覺心里缺了一塊
裴清閉上眼引頸受用,嘴角的弧度依舊,不過心里更甜幾分。
隨后,目光緊緊跟隨著她,他問“今天過得怎么樣”
“很好呀”
一如往常,在沈佳夢收拾擺弄餐桌的過程中,倆人聊起了日常。
她很熟悉接下來的一套流程,把床的上半部調成斜面,然后再把已經退到床腳外的餐桌車推回來,穿過床面來到他身前,之后打開保溫桶,有條不紊地把今日份的晚飯取出。
纖白的手指動作起來很是細膩,溫溫柔柔的像極了他的小妻子。
清香在蓋子啟開的過程中四溢出來,讓人食指大動。
對裴清的認識,沈佳夢爸爸不得不又新學習到一點這家伙的飯量真的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