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聽云知提起過這件事。
她清楚地意識到云知留給她的時間是多么的少。
“去哪兒”喻明夏艱難出聲。
喻初雪沒說話,聽見喻明夏的聲音時,目露擔憂。
云知下意識想回答,但話到嘴邊時又想起了前幾天的事兒,喻明夏防備她,而她的這些事兒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時候又還早,也沒必要將離別情緒提得這么早。
“到時候說吧,還早著呢。”云知笑了笑,又和喻初雪道,“所以這合作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之前的合同里并不包括單人紀錄片拍攝,合作時間也簽了三個月,所以云知有拒絕的權利。
可是,即便知道這是她的權利,但喻明夏還是忍不住情緒低落。
云知遲疑了,在她問去哪兒后回答時。
她沒有想錯,云知在生氣。
就算不是生氣那也是在介意什么。
喻初雪發現情況不對勁,現在似乎也不宜再聊這件事兒,便和云知說“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喻初雪便離開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云知和喻明夏兩人。
“我先下班了,你也別加班太久。”云知又重新拿上手包,準備離開。
喻明夏沒有出聲,只垂眸坐在那兒,她緊握著拳,用力到指甲快要嵌入掌心。
沒聽見回應,云知以為是方才的拒絕讓她生氣了,又才補充道“我確實是因為之前有其他安排沒辦法接受另外的合作,實在抱歉。”
實在抱歉。
客氣又疏遠。
云知不再等待她的回答,拿上手包就離開了座位,打算出門。
然而在她握住把手準備開門時,她聽見了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頭,手腕被突然握住了,開了小縫的門被重新關上,因為事發突然,她后退了兩步,背脊緊貼著門板,透過輕薄的衣衫感受到屬于門板的冰冷。
手腕是熱的,她所迎接到的目光也是灼熱的。
她想質問對方。
可近在咫尺的人臉上流露的卻是掙扎和失落。
云知失神了。
“云知,”喻明夏的聲音啞啞的,滿滿的全是挫敗,“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兩人離得近身高也相近,此刻的處境她能夠明顯感受到喻明夏溫熱的呼吸,清楚地看見她眼神里的難過。
云知頓住了,喉嚨處像是被人掐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不管是安撫還是敷衍,她都沒辦法出聲。
云知感覺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讓喻明夏傷心了。
“云知,”喻明夏低低地叫了她一聲,“可不可以不要疏遠我。”
云知沒辦法忽視她的目光,灼熱到她感覺自己已經沒辦法呼吸了。
她腦海里只有兩個認知。
喻明夏很在意她。
她為什么要讓喻明夏傷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知找回聲音,偏頭不敢看向她,輕著聲音回答她,“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喻明夏并不想聽她道歉,手上的力度一點沒松,不至于弄疼她,也不至于輕松擺脫。
但事實上,云知并沒有試圖掙開她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