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安靜了一會兒,說服不了自己接通電話。
她沒辦法不哭,她怕自己沒有原則地心軟。
我在你家,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在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刻,云知聽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還是忍不住心軟。
不用急,你慢慢來,有些話當面說才行。
喻明夏發了什么云知已經不在意了。
因為她明白,面對喻明夏她很好哄,只要是喻明夏說的,她都會愿意相信。
她只能趁著這點時間清醒。
她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該隨便開始的。
這下好了,可能她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云知沒想到,這種時候她想到的是還能不能做朋友的問題。
有點可悲,又有點可笑。
云知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對另一個人這般好奇。
她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能夠讓喻明夏喜歡十幾年。
她想起書房。
云知不想再被喻明夏牽著走了,既然喻明夏不想說,那她就自己去找。
反正今天過后她們之間肯定沒辦法和好如初,她們之間有隔閡了。
云知覺得難過,不知道該怨誰。
喻明夏對她做的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
愛是假,陪伴是假,承諾也是假。
云知的心底緩緩升起了埋怨。
她將書房門打開,里面的陳設和當時一樣,除了書籍文件沒有其他東西。
書柜里面也同樣空空如也。
既然忘不掉肯定不會隨便扔掉。
不再局限于書房,云知將房間里的其他柜子也翻找了一遍。
沒有,衣柜沒有,茶幾電視柜也沒有,就連廚房柜也沒有。
云知回到臥室,望著被她翻得凌亂的四周,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討厭自己容易流淚的體質,也討厭自己直到現在都不愿意相信聽到的那些話,更討厭自己莫名其妙升起的攀比心。
她真的很好嗎
我哪里不如她。
云知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成為這樣的人。
她開始后悔剛剛和喻明夏發的消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和她好好談。
談什么
談她多喜歡她的白月光嗎
那她寧愿喻明夏什么都不說,讓那個美好愛她的喻明夏停留在她心里好了。
想到這,云知又開始收拾東西起來。
她不要面對喻明夏,不想聽她解釋了。
說不定到時候她會毫無原則地抱住她。
云知決定當個“逃兵”。
收拾東西的動作越來越快,她蹲坐在地上,將扔在床上的衣衫往行李箱里放。
其實沒必要的。
你又不是買不起衣服,何必收拾這么多。
你就是在故意等喻明夏,想聽她解釋。
云知感覺自己腦海里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買什么衣服,錢都交了。
別說買衣服,打車都沒錢了。
云知越發難過。
“可是我還是好喜歡你。”
云知將行李箱推開,煩悶地自言自語。
行李箱撞到床沿,發出“砰”的一聲。
云知突然愣住了,緩緩想起了什么。
她記得上次她找東西準備看床下時,喻明夏阻止了她。
云知猶豫幾秒,而后偏頭看向床下,空空如也。
不在床下。
云知起身出了門,躊躇著推開了次臥的門。
自從她搬進主臥之后次臥雖然沒人住了,但里面的床依舊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