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五年,元月十八日,月亮高懸,楚府燈火未眠,楚府上下著孝衣,立于庭前。
南正表情悲痛的將縫了八個時辰的楚將軍輕輕放在棺材里面。
白氏手捧著一件暗綠色的錦衣,臉上帶著笑意,走到棺材旁“將軍,這衣服是我一針一線縫的,若是哪天我找你去,看這針口便能找到你,你走慢點,等等我。”
楚府上下壓抑著嗚咽聲。
楚清蕓扶起母親,沖著靈前拜了三拜,爹爹合眼了,定是看到我做的一切,可以安息了。
南正朝著靈前行了禮,轉身道“大人,天氣回溫了,將軍還是盡快入土為安的好。”
楚清蕓點頭。
這一夜,沒有人回去休息,所有人自發的在院子里,給將軍守靈,天一亮,楚清蕓突然站起來,大吼一聲正午送將軍楚府上下,不得缺
楚清蕓眼睛瞇起來,皇帝讓楚府低調行事,低調
想都不要想。
楚清蕓交代了小宇和小乞丐幫的小孩兒,滿街的散消息。
不到一個時辰,全中州都知道楚將軍要送葬。
不到送葬時間,楚府門口已經擠滿了送行的百姓。
楚清蕓穿上一身白色衣服,頭發梳成男兒模樣。
原本女子沒有資格站在最前面引路,可她身上有公職,加上楚秋意腿腳不好,秋馳年齡太小,在面前沒有照應不成,她便破例,同兩人一起走在最前方。
楚清蕓手持紙錢,走出府們,她目光所及之處,人群擠滿十里長街,百姓手里拿著紙錢,深深鞠躬行禮,悲鳴聲不曾停止。
曾受將軍府恩德的人自發的跪在一起,淚如雨下
楚清蕓一步步堅定的走著,太子的命,她遲早要親手取了。
至于罪魁禍首,盛德帝,楚清蕓冷哼,大仇遲早要報
前面就是城門,城門口的風雪樓亮著紅色的燈籠,格外刺眼。
老鴇倚著門,臉色不佳的看著白色的隊伍。
楚家這出殯的陣仗,風雪樓連門都開不了,更別說接客了,老鴇嘴里正罵罵咧咧著,看到楚清蕓熟悉的眼睛,頓時一愣。
經常找陸統領的居然是楚家的
可楚家何時有了這么一個俊俏的兒子
還沒待他多想,突然,“噗通”一聲響,像是水里落了石頭,激起了一層層波浪。
從房頂上落入人群的居然是一個婦人,周圍的百姓慌亂起來,
楚清蕓蹙眉,楚家剛剛洗清冤屈,全家受封的節骨眼上,不應該有人來找楚家的麻煩。
婦人的額頭上撞得鮮血橫流,嚎啕大哭“楚姑娘,你要為我做主啊。”
“大姐,我去趕走,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楚秋馳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一鞭子抽在婦人身邊的地上,濺起泥土點點,落在婦人身上“楚家出殯,識相的滾開。”
婦人蜷縮起來,身體顫抖著,可眼神瞟過楚秋馳的時候,楚清蕓捕捉到了婦人眼里一閃而逝的厭惡。
楚清蕓看看日頭,她本就估算著今日百姓較多,早出門了半個時辰,反正不急,來看看這女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不是不可以。
楚清蕓抓著楚秋馳的鞭子把他扯了回來,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踱步到女子面前,冷冷道“今日當著我父親的面,給你一個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