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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亞鼻青臉腫推開門,手里拿的帕子上沾染了一些血,就連說話時經常探出來的舌頭也被撕了一道口子,顯然是沒有好好處理就急匆匆趕過來了。
而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被濃霧遮住頭顱的男人。
灰霧纏繞著男人,只留幾根黑色黏膩觸手在外面,那些觸手蠕動扭曲著,看起來有些惡心。
已經打算收手的池生熠收斂起笑容,心知這個纏繞著灰霧的家伙應該就是阿亞的領導。
灰霧男走上前來,先是對著還在吵鬧的賓客們點頭示意,“各位尊貴的客人,晚上好,大家玩的還愉快嗎”
一些不常來的異常小聲討論著他的來歷,熟客們則與他打起招呼。
戴蒙德彎下腰,把臉緊靠著池生熠的頭發,小聲說著“小心肝,這個是霍賓,好像負責賭場和游樂園,我每次在這里見到它都沒什么好事發生。”
池生熠冷靜下來,寫了張紙條遞給戴蒙德。
我的肝還好,不用小心。
“哦寶貝你這么冷淡真的是太太讓我心動了”
“”
淦所以到底有沒有人能把這個大傻子弄走
不過很快,池生熠便沒有工夫搭理戴蒙德了。
霍賓的目標顯然是他,還未等他做出什么表示,黑霧中探出一條伸長的觸手環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讓他忍不住蹙眉。
“抱歉了各位貴賓,這是我們的員工是我監管不力。”
“我這就把人帶走”
望著在一旁準備動手的戴蒙德,霍賓臨危不亂,禮貌說道“尊敬的血紅領主,我保證這個小寶貝一小時不,半小時后就會變的香香軟軟出現在您的床上,您可以回房間等待。”
瞥見剛剛還一臉被挑釁到的戴蒙德瞬間收回了手,池生熠手上用力對抗著觸手的力量,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要怎么應對。
在賭博開始之前,他心里便清楚,從這里贏取大筆獎金贖回同伴的路不會那么簡單可這是最便捷的方法。
僅僅一根觸手他并不懼怕,他有無數可以斬斷觸手的道具,但這里的異常生物太多了,一旦動手,后果不堪設想。
見他仍舊在抗拒,霍賓沒有加強力度,畢竟那么多客人看著,它不希望這種不體面的鬧劇發生在管轄區域內。
一根細小的觸手揮了揮,阿亞得到信號,拍拍手,門口處走來兩名安保人員,兩人之間還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池生熠瞳孔猛縮。
只一眼他就認出來那個被血浸透的人是齊峰。
見齊峰還能抬起頭,對他擠了擠眼睛,池生熠剛剛揪起來的心稍稍放松一些,可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
“好了調皮的小東西,你的賭場之旅結束了。”霍賓聲音溫和,仿佛這樣說就能夠掩蓋它殘暴本質哄騙池生熠與它離開。
聽到這句話,池生熠還沒做出反應,齊峰猛地搖頭,血跡濺了一地。
“別聽它的,不要管我拿著這些錢離開”
他似乎用盡全力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說完后就開始大口吐著鮮血,最后吐出了半截舌頭。
“哎呀真是不乖合同上寫著只能說三句,你多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變成懲罰降臨到你的身上。”霍賓聳肩,似乎很是無奈。
齊峰已經疼暈過去了。
一道細微的黑影從人群中蜿蜒出去,混在血跡里悄悄包裹起那半截舌頭。
池生熠被這變故刺激的瞬間放松了一點力道,差點就被拖出賭桌范圍。
此時人群中,一位西裝革履戴著高禮帽的白發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換好身份的白梟相貌發生了改變,但周身氣場不似人類教授那般溫和,優雅疏離的動作也無法掩蓋他極具侵略性的強大氣場。
他身邊的異常們忽然感到心里瑟縮了一下,紛紛向后退開,有些比較弱小的異常生物客人甚至腿都開始打顫。
這是強大的異常生物才會帶給他們的威壓但通常情況下越是強大的異常越是會收斂自己的存在。
就在白梟即將走出人群擰斷霍賓脖子的時候,池生熠扶著桌角再次站穩,說出的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我不叫池輝,我是冥河酒店的客人,是賭場的散客。”
說完這句,池生熠感受到身上有什么枷鎖在消失。
原本套在纖長手腕上的黑色手環化成一縷飛灰,而強行纏繞的觸手也瞬間鮮血四溢,瞬間縮回去。
池生熠知道自己猜對了。
既然免費客人都會有不能盯著其他客人長時間看,引起對方不適,那么酒店工作人員當然也不能冒犯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