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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廢棄工廠外幾十公里遠的老舊建筑地下室,一間只在夜間開放的小酒吧隱藏在這里。
泛黃的墻紙卷曲著邊緣,不知道過氣多少年的海報層層疊疊貼在上面,空蕩的窄小舞臺上放著一具黑色棺材。
沾著些許油污的吧臺前,一個栗色長發的女人正在擦拭著杯子。
她手腕上一串銀色手鏈隨著動作晃動,明明沒有看到鈴鐺,可那個a字符號吊墜卻在叮當作響。
剛把一個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到桌前,生著倒三角形尖尖的惡魔尾巴便纏繞上來,把玻璃杯推到地上。
“嘩啦”
杯子掉下去,玻璃碎了一地。
女人拿著抹布的手一頓,額頭上青筋直跳,她轉過頭去看向尾巴的主人生著彎曲尖銳犄角的惡魔。
成功吸引到女人的注意力后,惡魔抬起頭嘴角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碎了。”
明明是駭人的魔物,說出的話語卻異常幼稚。
女人把抹布放在桌上,深呼吸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對著惡魔安撫道“好孩子,去另外一邊玩吧,或許你能給我帶一些晚餐回來。”
她指著大門的方向。
惡魔點點頭,聽話地向著門口走去,嘴里還念叨著。
“媽媽,晚餐,媽媽是晚餐”
“乖。”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目送惡魔出了酒吧門后,松了一口氣。
收起笑容后,她一臉不耐煩又摸出一個玻璃杯擦拭起來,腳下的木地板縫隙中生長出一些綠色植物,把剛剛的玻璃碎片卷到角落。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從窄小舞臺傳來。
“砰”棺材被人一腳踢開。
一個沒有皮的生物從里面爬了出來。
它整個外表鮮血淋漓,肌理血管收縮著。
“a皮快給我拿一張皮來”它嘶吼著沖著吧臺邊的女人喊。
被稱作a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彎下腰,從吧臺下面抽出一卷肉色的人皮丟了過去。
剛剛被自己養的惡魔打碎杯子,現在又遇到同伙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跑回來。
像是想到什么,她有些幸災樂禍。
“我說y,你為什么這么狼狽,人皮客不是有很多嗎”
正在套人皮的生物手上沒有停,繼續把自己裸露的軀體往人皮中塞,嘴里罵罵咧咧。
“我剛剛損失了我最愛的一張皮你他媽閉嘴的話我今天就不嘲笑你和你的傻子惡魔了”被黑色利刃洞穿的感受還停留在他的胸腔里,如果不是它的意識能夠快速回到本體,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a聽著生氣極了,破口大罵“你以為我愿意在這等你要不是你這里食物多我早帶著我兒子走了”
“兒子你管那個惡魔叫兒子”人皮客語氣譏諷。
“當然它不是一直管我喊媽媽嗎”a撩了撩頭發,側過身看向門口,似乎是不想再多說什么。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制造出的惡魔是個傻子,她已經被同僚們嘲笑很久了,可那個小惡魔是她看著長大的,多少還是有那么點感情。
人皮客見狀不再多說什么關于惡魔的話題,轉而提起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