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音擦頭發的手一頓,迎上宋伯雪的視線。
這一刻,她仿佛被深夜的霜露凍住了思緒,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所以,她應該
“江姐姐若不愿便算了,本官尚能克制。”宋伯雪揚唇,露出一抹苦笑。
“我沒有不愿”
“那就有勞了。”宋伯雪眼里閃過一絲真切的笑意,飛快地接了話。
她前世是個孤兒,無親無故也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在分化以前全靠自己好勇斗狠才好好地長大,結果好不容易分化成aha就穿到了這里。
雖然不曾經歷過,但她大概也能推斷出,自己對江梵音的感覺不一樣,至少從前的二十年從未對別人有過這樣的心情。
想牽手,想擁抱,想陪伴,想帶她去看長河落日
所以,既然有那么多想要了,傻子才什么都不做就退出,管他的什么天定男主。
宋伯雪反身關上門,走近江梵音,扶住了她的肩膀“江姐姐,我們坐到床上去可好”
“嗯,好。”
江梵音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間的衣帶,那里已空無一物,羊皮紙已經在之前去衛天府的時候交給苗知府了。
不用再擔心上次那種情況,她的心里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瞬便臉頰一熱,自己在想什么
她們都是女子,應當不會發生什么的吧
晃神間,宋伯雪已經坐到了床邊,而她坐在了宋伯雪的懷里。
頸后的頭發還沒有干透,被人輕輕挽過左肩,垂到了胸前。
像烏云沉甸甸地聚攏,帶著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宋伯雪一手摟住江梵音的腰,一手撫上她的后頸,聲音微沉“江姐姐,你若覺得不適,隨時可以讓我停下來,不要勉強自己好嗎”
語調是她這么多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柔和與小心。
懷里的人沒有應聲,只輕輕低了低頭,身子明顯緊崩。
宋伯雪緩緩靠近,觸之微涼,襯得她唇角略燙。
懷里的人輕微地顫了一下,又木著沒有再動。
“怕嗎”
宋伯雪側身把懷里的人轉過來一些,四目對視。
江梵音偏頭看向別處,微紅的耳垂帶著一絲惑人的美感,溫婉的眉眼閃躲間似是含羞似怯,撩人得很。
她看著地面,呢喃道“不怕”
尾音絲絲顫,帶著數不清的猶豫。
宋伯雪呼吸一滯,眼神更顯幽暗“這樣呢會怕嗎”
落在在yao間的手開始流連,開始得寸進尺,不滿足于隔著衣料
“宋伯雪”
江梵音按住她的手。
一直堅固的城墻在一瞬間動搖,卻還苦苦撐著那搖搖欲墜的城門,不知道該不該讓城池就此失守。
宋伯雪心頭一軟,長嘆一聲“我好像不覺得渴了,江姐姐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提審江千戶。”
也不知道女主在知道那所謂的癡情男配要被判死刑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她有些惡劣地想到。
目送宋伯雪離開,江梵音關上房門,久久不能入睡。
就像是城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門外攻城略地的人卻早已走遠,只剩下殘旗飄揚,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