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深陷牢獄之中,宋家還能認下當年的婚約,可見那宋伯雪是個值得托付的孩子。
如此,他也安心了。
江梵音想起宋伯雪,聲音又輕柔了幾分“她很好,待女兒也好。”
說完,沒有聽到爹爹的聲音,江梵音抬眸去看,江知府已經躺在了草團上。
她伸手去探鼻息,呼吸平緩,只是昏睡過去了,看來是那藥起作用了。
很快,江知府久病不愈,突然病亡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花見收到消息忍不住笑了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就是那黃雀。
當他是好糊弄的嗎以為買通了仵作和大夫就能成事天真。
聞訊而來的還有宋伯雪與朱竹,江知府被人用木架抬著,身上遮了一塊白布。
江梵音跟在木架旁,低頭哭得泣不成聲。
現任王知府問了仵作和大夫,得到一致的答案后,擺擺手示意把人抬走,這個老對頭死在獄中也是好事,省得他睡不安寧。
眼看事情正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下去,一陣馬蹄聲響起。
“且慢。”
花見下馬,身后跟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他走過來佯裝關切道“江姑娘莫要傷心,我帶了神醫來,江伯父或許還有救。”
說完,他朝身后的大夫使了個眼色,大夫點了點頭,就要掀開白布。
江梵音抬頭,臉色蒼白,眼底泛紅,淚水似乎忘了流。
眼看著事情就要敗露,宋伯雪扯了一下朱竹的衣袖。
“住手,本公主看誰敢驚擾江伯父的已故之靈。”
關鍵時刻,還是要她出馬,看這下誰還敢碰。
花見笑笑道“竹子莫要胡鬧,萬一耽擱了救治可不是小事。”
“呸,竹子也是你能叫的,本公主還沒跟你成親呢,少裝大頭蒜,哪里涼快哪待著去。”
朱竹氣極,這狗男人也配叫她竹子,裝什么親近呢
他們的婚約馬上就不作數了好不好,若不是高之瀾囑咐她不要聲張,她現在就把這個狗男人打一頓解解氣
誰知花見并不理她,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宋伯雪“來人,攔住公主,給江大人治病要緊。”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真是異想天開。
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
朱竹不過一個遠在皇城之外的異姓公主,壓不住他。
“本公主看誰敢”朱竹大喝一聲,身后的護衛也都拔出了刀,今天就是搶也要把人搶走,她還就不信了。
江梵音也適時道“花少將軍,還請您高抬貴手,讓我爹爹早些入土為安吧。”
她控制著不去看宋伯雪,不要露餡,但眼角的余光總是忍不住去看那個人,因為心里太恐慌
花見自然不會高抬貴手,他轉頭去看王知府“知府大人,你看這情況,我也是好意,倒是公主和江姑娘,看著怎么像是來劫獄的呢”
王知府瞬間就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手一揮便道“本官看誰敢亂來,想造反不成,來人,驗。”
一句話,板上釘釘。
江梵音終于忍不住去看宋伯雪,卻見宋伯雪眼神閃躲,冷漠地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