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雪抬眼一看花見志得意滿的樣子,努力壓了壓嘴角的笑意,佯裝愁悶道“稟將軍,屬下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去府城找大夫看一看。”
花大將軍已經傻了,花四還在她床底下昏著,那壇老酒就由她來代勞吧。
宋伯雪有種預感,此行必定會有收獲,說不定能確定那兩塊令牌背后的勢力。
花見瞧著宋伯雪一臉失意的樣子,心里不由更痛快了些“軍營里有大夫,這種時候,宋千戶還是少出去為好。”
不管是什么事,也不管重要與否,他就是不想給宋伯雪尋方便。
宋伯雪仿佛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見房內無人,便直接挑明道“還請將軍不要忘了正事,我今日去府城是高小侯爺的意思。”
說到底,她和花見是一條船上的人,且都要聽從高之瀾的吩咐,所以花見不得不聽。
花見一聽就黑了臉,忘了還有個高之瀾總攬全局呢
他本意是想獨自挑起大梁,這樣才不會讓功勞旁落,沒想到上面派高之瀾橫插一杠子就算了,就連這個不知所謂的小縣令也想分一杯羹,偏偏他還沒辦法反對。
“既然是高小侯爺吩咐,那宋千戶快去快回吧。”
為難不了,就只能放行了,他遲早要把現在吃得癟都找回來。
宋伯雪抱了抱拳,轉身出了軍營。
找到花大將軍所說的巷子,她漫無目的地逛著,慢慢發現了不對勁。
整條巷子不長,大概有七八戶人家,巷道很窄,離城門很近。
不同尋常的是這條巷子太安靜了。
宋伯雪耳聰目明,很快就留意到每戶人家里只有壯年男子居住,似乎還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巷子最里面的那戶人家,墻上飄著酒旗,走近了隱隱能聞到一些若有可無的酒香。
她敲了敲緊閉著的院門,不多時,里面就有人來開門,詢問道“公子是來買酒嗎”
宋伯雪想了想花大將軍對花四說的話,似乎沒有交代什么暗語之類的,便直接拿出那個刻著禮字的令牌。
她把令牌拿出來,淡淡道“來買壇老酒。”
開門的人一看令牌,便讓開了路“原來是貴客上門,快里面請。”
和宋伯雪猜測的一樣,這里就是個秘密接頭的窩點,或者說這條巷子就是那位禮王爺安排在六平府的據點。
傳信的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似乎是只認令牌不認人,沒有質疑宋伯雪的身份。
“前朝太子答應與我們王爺起事,京城傳來急信,起事的日子提前了,就定在新年的第一天,從這里去往京城至少要五天,行軍的話可能還要提前兩天,今日是臘月二十,所以護城軍在三日后就要出發。”
宋伯雪皺眉“從這里趕往京城,途徑衛天府時若不放行怎么辦”
老者開口道“六平府的新知府是我們的人,衛天府那邊也打通了關節,護城軍只需聽命行事便可。”
宋伯雪便沒再多問,六平府的新知府和護城軍早有勾結,這點她知道。
沒想到的是衛天府那邊也會配合,也不知道是那位苗知府假意投誠,還是這些反賊買通了別的人。
她拎著一壇酒,慢悠悠地走出巷子,最后回頭看了眼那飄揚的酒旗,回護城軍的路上便寫了封急信給高之瀾。
原書中好像是百鉞十二年,也就是明年的秋日才出了禮王謀反的事,眼下不知道為什么提前到了大年初一,不過這些跟她都沒關系,早些塵埃落定是好事。
回到軍營后,宋伯雪便將要提早起事的消息告訴了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