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音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掌下平坦,懷的時日尚短,什么也感受不到。
朱竹盯著她的手部動作,深深地看了江梵音一眼“留下這個孩子,宋伯雪勢必會知道,若是不留,宋伯雪將來知道與否就看你愿不愿意說了,至于我這邊,絕對不會走漏半個字。”
朱竹的話帶著一定的傾向性,她是不贊同把孩子留下來的。
試想一下,如果是高之瀾有一天突然懷孕了,還說不知道孩子爹是誰,擱誰能信擱誰能受得了。
她神色一僵,想到什么又無聲嘆了嘆氣,若高之瀾執意留下孩子,她似乎也不舍得強行做什么,到底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出了再大的事都不舍得啊。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江梵音真的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是江梵音的心還在宋伯雪身上,不然操心再多都無濟于事。
江梵音摸著自己的腹部,僵硬的表情似是忘了怎么恢復靈動。
她神色不變,語氣也平靜“我想讓她知道。”
宋伯雪曾經對她說過,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說出來,問出來,不要自己胡思亂想,說清楚,問清楚,才能解決問題。
江梵音眸光一頓,起身找紙筆。
對,要讓宋伯雪知道。
她的心里無端升起孤注一擲的勇氣,促使著她馬上就把這件事告之宋伯雪。
仿佛再猶豫下去就會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她怕再猶豫下去,自己會卑劣地選擇瞞下去。
所以要馬上寫信,一刻也不能耽擱。
江梵音一字一句寫著,從坐上馬車到身體不適,從自己猜測到找大夫確診。
最后,她寫到我不知道該怎樣做,這件事聽你的好嗎你讓我如何便如何。
她寫得小心又忐忑,心里紛紛擾擾不得片刻寧靜,總覺得怎么都表達不清楚。
臨送出去前,江梵音又拆開信,補了一句若你也無從決斷,便不用回信,我知道該怎么做,我只在意你。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是真,可她也不想讓宋伯雪為難。
就像信上寫得那樣,比起不知來由的孩子,她只在意宋伯雪。
雖然殘忍,卻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是她當下最確定的心情。
朱竹見她這么快就做了選擇,不由欽佩,還真是個勇敢果決的人。
眼見送信的人把書信拿走,朱竹抬頭晃了晃頭“江姑娘,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江梵音聞言一怔“何事”
下一瞬,朱竹猛拍額頭,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往門外跑。
客棧外面的馬車上,只剩下車簾隨風飄蕩。
“糟了,讓她跑了。”朱竹里里外外地打量著馬車,沒看到花四的影子,只剩下一根被磨斷的麻繩。
到了客棧只顧江梵音身懷有孕的事,她們又是請大夫又是送信的,忘了馬車上還躺著一個人。
結果這一疏忽,竟然讓人給跑了。
江梵音微微蹙眉“看來還要再寫一封信。”
好讓宋伯雪知道,花四逃跑了,多少要做些防備。
這一次,江梵音寫信的時侯心底平靜了不少,許是已經有了決斷,亦或許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她又堅決了許多,最后添了句我覺得你應當會信我,所以你也無需擔心,因為對我來說,你最珍貴。
孩子的爹是誰并不重要,甚至于孩子本身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她的宋大人,是宋伯雪。
江梵音心底忽然生出無盡的底氣,她知道那些底氣來自于宋伯雪,仿佛宋伯雪會撫平她所有的憂慮與不安。
那個人總是有著令人心安的魔力,讓她為之動容,心向往之。
本就只離開了半日,朱竹又吩咐護衛連夜加急送去,所以在后半夜的時候,僅僅隔了不到本個時辰,宋伯雪就收到了一前一后兩封信。
看完第一封,她就懵了,江姐姐懷孕了
還不知道孩子爹是誰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