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迎來新年的京城正是熱鬧的時候,處處掛著燈籠,貼著對聯,有些人家院外的老樹上甚至也貼上了福字。
仿佛大年初一的叛亂只是一個短暫的夢境,夢醒仍舊是一派繁盛,太平。
宋伯雪跟在高之瀾身后往侯府趕去,置身在這繁華皇城中,她卻沒有一絲想觀看的心思。
江知府與江梵音暫住在侯府的別院。
江梵音聽到馬蹄聲便心有所感地看向院門,下人打開門,一道熟悉的身影牽著馬立在院門外。
宋伯雪把馬交給下人,大步走進院子“江姐姐”
江梵音揚唇輕笑,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
沉默間,宋伯雪已經走到她身前,環住了她的雙肩。
“江姐姐,我回來了。”
“嗯”江梵音笑意不減,唇角卻緩緩下壓,緊緊抿在了一起。
她抬手揉了揉眼角,帶走淡淡的濕意。
回來就好。
宋伯雪用力抱了抱江梵音,而后神色一正,看向她的腹部“孩子還好嗎”
江梵音眉尖微蹙,長久沉默著。
雖然已經做好了許多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難以理解,真的是她們的孩子嗎
“江姐姐”
江梵音低低開了口“你說實話,是不是故意哄我的”
她們都是女子,怎么可能呢
宋伯雪心底一陣猶豫,想到自己穿越而來,想到自己的體質,想到耳后的腺體,想到永久標記。
若是不和盤托出,這件事恐怕難以解釋清楚。
可若是表明她來自異世,江梵音的心意萬一變了呢
宋伯雪努力梳理著自己的思路,穩了穩心緒道“我們回房說。”
兩個人執手回房,宋伯雪想了想,牽著江梵音的手一起坐到床邊,淺淺擁著。
“江姐姐,我接下來的話在你聽來可能有些天方夜譚,但卻都是事實,你知道嗎,我并不是百鉞人,也不是你的未婚夫,我只是碰巧和她同名同姓,又面貌體態相似而已。”
“你說什么”
江梵音一愣,隨后便質疑道“你若不是宋伯雪,宋伯母怎么會認不出”
這不合理,縱使再相似也不可能一模一樣,身邊的人多少能察覺出異樣來才是。
宋伯雪揉了揉眉,也有些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并不是百鉞人,可我確實和你的未婚夫一模一樣,身高,長相,聲音和名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江梵音盯著宋伯雪的眼睛,那眸光干凈、坦然,不似在說謊。
她壓下心底的不安,努力保持著鎮定“你何時取代了她,何時取代了我的未婚夫。”
宋伯雪的手腕一顫,不自覺地收緊了懷抱“那夜你被綁在床上,我回過神來便為你松綁,那是我初次見你。”
江梵音視線一頓,是那一晚,原來不是她的錯覺,她對宋伯雪的印象似乎便是從那一晚開始,從這個人說“別怕,我馬上為你松綁”開始。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江梵音輕聲問,淡淡的語調里藏著一絲期待。
真的是她們的孩子嗎真的可以是她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