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跑。
透視超能力在我還未辨認出這些東西時便看穿了幻術。
現在，該我反擊了。
“為什么不害怕了”六道骸結合瞬移和能量球，消失在眼前。
我的動態視覺已經將他的一舉一動看穿，不需要回頭，抬手在出現的時候抓住他的領子。
將他用力往下砸穿地面，力量瞬間在地下捅穿數百米深的大洞。
壓著六道落入深深的地洞，他鏡片表面浮現的光亮越來越淡，距離地面越來越深。
“小楠”哥哥擔心地喊道。
我沒事，只是有些話想對他說。
六道望進我的眼中，發絲向上吹起。四周很暗，也很靜。
好好體驗一下我為你設下的幻境。
深度9米，我展開第一層拔舌地獄幻覺。地獄中的亮光全是由冒著極高溫度的巖漿的，表面冒出泡泡，上升的熱度扭曲空間。
六道骸的靈魂用鎖鏈押解著，大鉗子張開他的嘴，藍色與紅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逐步靠近的白骨。
18米，第二層地獄，剪刀地獄。
他在現實中閉著眼睛，嘴巴微張。幻覺中他歷經剪掉腳趾和手指的痛，深陷其中，額頭冒出汗。
每層的時間很短，但是幻境中體驗卻會很長。一直到了80米，即將開啟第九層地獄幻象。
六道的手無意識地握住我的指尖，呼吸開不順暢，不小心扯壞我的手套。
糟了。
接觸六道的一瞬間，心靈占卜啟動，我看到了他的過往。
小時候的他被關在白色房間，東西簡陋。
他被叫著數字代號，無數的管子插在他年幼的身體，有不明液體輸入，也有血液輸出。一直被當做實驗體冷冰冰地觀察記錄著，在死亡線上徘徊掙扎。
不斷聽到別的代號死去的通報，親眼見過白布裹在相鄰的號碼身體上，一雙雙靴子整齊地走過，毫無停留地拖走尸體。
然后有一天，六道用試驗成功的輪回之眼摧毀了做實驗的家族，腦中也多了六種記憶。
浮空停在地下81米處。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他恨黑手黨了。
若真要對他用幻覺進行報復，只需不斷地重演試驗的過程來折磨他。
但我不會那么做。
就讓幻境終結在這一層吧。
畫面變成一家燈光明亮的理發店，六道骸坐在鏡子前。
我踩著椅子的踏板讓他升高，為他披上理發專用的圍布，雙手拿著剪刀和電動理發器。
打開理發推子的開關，嗡嗡的聲音響起。
在六道顫動的眼眸中，我一把剃光他的鳳梨頭，留下地中海的造型。
他在現實中驚醒，下意識摸向頭頂。
放心，還在。
他沉默一會兒，“你呀。”
我已經把身體換回來了，回到原本身體的他便不能再使用超能力。
六道靠著石壁，“你喜歡你的超能力嗎”
我扶了扶眼鏡。
不，雖然有的時候很麻煩，但是我不討厭。
“不意外的答案。”他低著頭笑了，“我也不討厭。”
與我靈魂自帶的超能力不同，六道是被迫接受了強大的輪回之眼。
超能力不是像你那樣用的。
他聽到，抬起頭。
久留美媽媽說過，這是為了幫助別人的能力。奈奈媽媽則是把超能力當做帶來快樂的魔術。
怎樣都好。
我從錢包里拿出硬幣，與并盛某家手工巧克力店中兌換了一顆。
你喜歡巧克力，所以送你巧克力。
關于你曾受過的苦，我很抱歉。
我希望巧克力可以在此刻帶來一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