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爸爸正式交往了,在他們散步的時候,兩人同時提出的。在那之后,好感度的增長速度非常緩慢。
我和哥哥仍住在爸爸的家里。
爸爸每天早出晚歸,和媽媽的約會也是特意擠出時間,匆匆忙忙趕到約定地點的。
最開始他還會回來換一身正式的西裝,到現在已經直接穿著白色背心加礦工服和媽媽見面。
有時遲到會用我和哥哥當做借口,實際上剛剛結束一場槍林彈雨的對決,偶爾用酒氣和煙味掩蓋身上的硝煙味。
沒吃完的零食包裝遮掩垃圾桶里染血的繃帶,找東西時瞥到抽屜里的子彈和槍支,哥哥在爸爸掩飾的笑容之下,不安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爸爸用毛巾擦著濕發。
兩個孩子總皺著眉頭可不行,剛好有空帶他們去放松一下吧。]
他苦惱地想了很久,決定帶我們去電玩城。
十多年前的電玩城,可玩的設備很少,卻吸引了很多青少年聚集在同一臺機子前。
我握著打地鼠的橡膠錘子,站在躍躍欲試的爸爸對面。
“開始了。”他盯著鉆出地洞的老鼠,兩只手都快成殘影,不斷響起咚咚的擊打的聲音,“打起精神,懶洋洋的像什么話。”
游戲結束,我的分數更高,表面看上去爸爸更厲害,其實每次都打中地鼠的只有我。
爸爸撓了撓臉頰,叫來店員小聲問,“機器是不是壞了”
呀嘞呀嘞。
明明是爸爸太菜了。
從店員口中得到的答案并沒有讓他滿意,他再次投幣,這次和哥哥對決。
認真的哥哥雙手握著錘子,總是等到地鼠鉆回洞里才打,動作完全跟不上,亂了節奏,最后的分數只有爸爸的零頭。
爸爸看著拉開的巨大分差,叉腰得意地大笑。哥哥鼓起臉頰。
“來分游戲幣,自己決定要玩什么。”爸爸說道。
哥哥站在娃娃機前,他想抓到最里面的機器人,緊張地盯著下放的爪子,卻抓空了。
“好難。”
爸爸看了一會兒也投了硬幣,試了幾次機器人,只得到機器人旁邊的小兔子。
“給。”他把小兔子送給哥哥。
這孩子性格太軟了,像兔子一樣,剛好合適。
“謝謝”哥哥收下兔子,有些遺憾地看向娃娃機角落的機器人,“誒,怎么不見了”
這里。
明明很簡單嘛。
我將機器人交給哥哥。
“謝謝。”他珍惜地抱在懷里,暖棕色的眼眸笑著看向我。
哥哥外表像小兔子沒錯,但同時擁有一顆想成為機器人般守護他人的溫柔的心。就算是爸爸,也不應該忽視。
爸爸走到身旁,指著娃娃機的獅子玩偶,轉頭看我,“要這個。”
嘁。
自己抓。
就是這樣的男人在湖邊,在我和哥哥的見證下,單膝跪下,舉著鉆戒向奈奈媽媽求婚了。
媽媽答應了。
我已經開始在期待,未來也有兩個小小的、像家里住的那兩個孩子般可愛的小家伙叫我爸爸了。]
最好長得更像奈奈。
爸爸幻想兩個叼著奶嘴不會走路的小寶寶,對他撒嬌要抱抱的畫面。
我才不會提醒他,真實的情況是哥哥見到他就哭,光是喂奶瓶就害得哥哥嗆了幾次。
沒用的爸爸急得出了滿頭汗,只會轉頭喊奈奈媽媽。
最后還要被吵醒的我爬到床上,讓哭到全身熱烘烘的哥哥抱住,才停止哭泣。
撒嬌要抱
不可能的。
時間過得很快,爸爸和媽媽結婚了,和我知道的日期是同一天。
他們的婚禮選在普通的小教堂,人很少。
媽媽穿上潔白的婚紗,手里捧著花束,面上揚起幸福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進教堂大門。
我和哥哥穿著合身的西裝,作為花童的身份,各自提起拖尾的長裙一角,慢慢地跟在媽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