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矮身蹲下,躲過了我的“攻擊”。
湯水潑灑在地面,碗和其他固體食物繼續向前飛。
實錘了,這個人確實“看”得見,而且身手利落。
站在條野采菊身后的,是某個用油醋汁兌可樂的味覺失靈男子。眼看盆盆碗碗即將砸到這人臉上時,他動作靈巧地往旁邊一跳,也躲了過去。
我差不多可以確定,這倆人大概率就是朗姆說的獵犬。
兩個人接連避開,最后那些東西全都砸到他們要保護的人、也就是我的目標頭上。
我扔出去用的力氣還不小,那個厚生省官員直接被砸暈了。
周圍人發出一聲尖叫,紛紛逃離暴力現場。
船上的工作人員正朝這邊聚攏。
只見面容清秀的黑發青年掏出對講機“啊,啊,這里是末廣鐵腸,請問保護人遇刺,是否需要封鎖現場完畢。”
條野采菊掛在腰間的對講機指示燈亮了起來。他黑著臉,也朝對講機說道“距離這么近,你有必要用對講機嗎完畢。”
末廣鐵腸一本正經道“這是儀式感,畢竟第一次做保鏢,我想留下一個完美的回憶。完畢。”
“嘖,我好想殺了你。”
條野采菊扶額,語氣陰惻惻的“為什么隊里只剩下我和腦子完全不會拐彎的你為什么副長這種時候要出去執行任務為什么隊長會晚節不保”
“讓我死吧不,還是讓我把你們全都殺了吧,全都殺了世界就清凈了”
我“”
老大搞傳銷,下面的人也不靠譜,這個組織遲早要完啊。
這時船員和醫生已經趕來。
“這是厚生勞動省的三井大人他怎么會倒在地上你們誰動的手”
黑毛和白毛同時指向我。
我指著條野采菊“他耍我,我是想砸他的,沒想到被他躲開了。”
條野采菊轉頭又指向末廣鐵腸“你為什么也要躲開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躲開后保護人會受傷”
末廣鐵腸轉過身,指著還暈倒在地上無知無覺的目標,理直氣壯道“看到有東西砸過來,你為什么不躲”
我“”
船上的工作人員“”
大概沒見過這么會推卸責任的人,工作人員十分無語。
船上的賓客們非富即貴,他們不敢說什么,只能先把目標抬到醫務室,并且禁止我們三個人接近。
之后再找機會吧。
我心想。
就在我打算離開甜品區時,條野采菊突然叫住我
“小姐你知道嗎,人類本身就是個信息集合體心跳、體溫、汗液的味道、肌肉摩擦的聲音、動作帶來的氣流這些細節會將一個人扒得干干凈凈。在這些信息面前,任何人都無所遁形。”
條野采菊捏著下巴,十分感興趣地看著我。
“你的渾身上下,都充斥著謊言的味道。”
“謊言是什么味道酸甜苦辣咸中的哪一種還是說更復雜一點的味道”
我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我比較希望是蘋果派或者小蛋糕的味道,再不濟辣味咖喱勉強也可以。”
對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能扯這么多。
不過他馬上又笑了,看上去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一般人聽到這種話,不都是會害怕嗎”
我想了想“大概因為我不是一般人吧。”
“哦你不是一般人,那你是什么人”
我一本正經道“上學的時候我是二班的。”
條野采菊“”
“喂條野”
末廣鐵腸一邊在奶油蛋糕上灑致死量的白糖,一邊問道“我們不是應該去醫務室守門嗎”
條野采菊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