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耐性一次又一次拉住想死的人,更不會去當別人的救命稻草。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是去還是留,就該由你自己決定。”
“人生遼闊,我希望你別為愛恨而活,你要為自己而活。”
我語氣鄭重地說:“所以治君,請你務必自救。”
“我明白你的意思。”
太宰治透過走廊鋼化玻璃窗看向外面。
“放心,我和那個太宰治也不同。”
川流不息的街景倒映在他的眼底,他帶著笑意漫然說來。
和織田作的見面約在了一家名叫“lupin”的酒吧,太宰治非說什么“近鄉情怯”,不敢直接約人出來,磨磨唧唧地找了個提供情報的中間人聯系,最后再取代那個人出現。
咦等等,我怎么也開始叫他織田作了?
我和太宰治提前去了酒吧。
lupin酒吧是一家很有復古格調的小酒吧,店里只有一張長吧臺,酒吧老板話很少,總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請給我來一杯可樂,放三粒枸杞,謝謝。”
太宰治舉起手:“我要蒸餾酒加洗潔精。”
店長:“客人,本店不提供帶洗潔精的飲品哦。”
“就知道您會這么說。”他敲了下手心:“那就來一杯普通的蒸餾酒好了。”
我歪過頭看他:“你酒量怎么樣?”
“還不錯,這種蒸餾酒一口氣喝幾瓶都不會醉。”
我拖著長聲:“那看來以后沒辦法把你灌醉了。”
太宰治單手拖著下頜,笑盈盈道:“由果需要我醉的話,我不喝都可以爛醉如泥。”
在織田作來之前,太宰治還小聲跟我聊了其他世界關于這家酒吧的一些故事。
“其他世界的我一般是坐在這里,織田作在這里,坂口安吾坐在這里。”
他指著椅子,徐徐道來:“其實三個人沒有約過酒,只是不約而同地下班后會來這里小酌一杯。”
我可樂差點噴出來:“白洲威士忌為什么也在?”
“這個啊……”太宰治露出微妙的表情:“其他世界的坂口安吾是在港口黑手黨當臥底。”
“三個人的友誼里注定有一個人被遺忘。”我放下可樂杯,感慨道:“你對白洲就沒那么大執念。”
他剛剛跟我說,他竟然偽裝成木乃伊跟蹤過織田作,這是什么私生飯行為?!
“織田作會死也有安吾的一部分原因。”太宰治兩手一攤:“在我還分不清‘本我’和‘他我’的感情時,對安吾還是有怨恨的。”
我認真地問他:“那現在能分得清了嗎?”
太宰治露出苦惱的表情:“還是沒辦法徹底分開呢。”
說完他瞥了眼一眼,笑了,游刃有余道:“你擔心我會分不清你和其他世界的高穗由果?”
我眼神在飄,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坦誠道:“確實有這個擔心。”
聽了我的話,太宰治露出有些高興的表情:“不只我一個人有危機感,證明由果果確實很喜歡我吧?”
“對不起。”我嘆了口氣:“沒讓你感受到我的愛意,是我的問題。”
“把我的不安完全向你展開,我也很抱歉。”太宰治的目光十分專注,嗓音低沉仿若耳語:“不過因為跟你相處的時間更長,我反而能清晰地分開你和另一個高穗由果,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即使是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也能輕松將你們分辨出來。”
門口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看到了織田作之助,朝他揮了揮手。
他看到我們時顯然愣了下。
“我記得我約的是一個提供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