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武館門口,一把精致漂亮的單刀,對上了一把粗糙黝黑的鐵鏟。
隨著靈活的變化,刀柄上那粉色的刀穗也跟著上下翻飛,看起來很漂亮,只可惜那靈活飛舞的刀法,全都被鐵鏟子擋下來了。
一旁圍觀的人,看得眼花繚亂,很多徒弟是第一次見到兵器對決,以及第一次看到用鐵鏟子的
館主方峋看的格外專注,身邊悄然多了一個人都沒注意到,直到何千語忍不住叫了一聲“舅舅。”
方峋聽的肩膀一抖,回頭看到了叛逆的粉色長發,“孩子”
多少年了,上次聽到舅舅這兩個字,是二十年前吧。
“你不怪我了”
何千語搖搖頭,“沒關系,媽媽回來了就好,媽媽讓我和你道歉。”
突然和外甥女和解,中年男人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情緒,只能尷尬的憨笑,方峋對何千語的態度很復雜,心里是關心她的,又對她頑劣的態度很排斥,幾次來武館里鬧,最后他只能把所有煩躁怪罪到何家。
沒有何家驅逐方婉,怎么會有這么多悲劇。
“乖,沒事了就好,我們都有錯。”
“舅舅,我以后不會給你添亂,我們是一家人。”
一聲舅舅,把方峋的心都融化了。
所有的矛盾糾葛,在親情和解面前,一筆勾銷,兩人一起笑了笑。
這時候,比武的兩人,突然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唐灣灣氣惱的后退,費力的抖落身上的土。
“這一招黃沙遮日,用的漂亮吧。”
“你神經病啊”
剛剛林舒使壞,突然用鐵鍬戳在地上,揚起一團塵土,全灑在了唐灣灣身上,按理說點土沒有任何傷人效果,可女孩子愛干凈,哪受得了這么臟的手段,傷害直接拉滿。
唐灣灣比見了鬼還難受,收招躲開,可惜頭發被弄臟了,她大罵著“你算什么公司的前輩啊”
“哦,我用鐵鏟子和你打,已經是讓你三分不對,讓你九分。”
“你少吹牛了上次在船上你差點輸給我。”
她記得當時林舒的表現了,軟手軟腳,下盤一點都不穩,正式成為保鏢之后,灣灣知道這個圈子是什么實力了,沒幾個真正練過的,因為保鏢本質是服務老板的角色,不是打架的打手,她覺得林舒就算做到第一了,也不是身手第一,也許是頭腦靈活,會伺候老板。
“船上那次你覺得我只有那么點實力”
“哼,我現在也只是熱身。”單刀輕輕一甩,唐灣灣的氣勢變了。
林舒當然知道這丫頭沒出全力,單刀輕盈細長,一只手就夠了,她還空了一只手,以及背后還有一把刀。
她是雙刀流。
但唐灣灣似乎沒打算拔出第二把刀,依然是單刀辣妹,她冷眼看著林舒手里的鐵鍬,似乎想到了什么。
剛剛那一輪,外人覺得林舒技高一籌,游刃有余的預判,看起來很帥,其實是林舒發揮了鐵鍬的優勢,這東西尺寸長,做出預判只需要一個大概方向。
接下來唐灣灣變招了,就未必是這么簡單的出刀了。
他悄悄擦掉額頭的汗,夜晚光亮不足,旁人沒看出林舒在冒虛汗,林舒自己覺得不太對勁,這才剛熱身,為什么腿軟了。
很顯然是何大小姐的用餐行為,壓榨了林舒的體力,埋下了伏筆。
一陣秋風吹過,吹起地上幾片落葉,唐灣灣的突然變了力道,一招干脆利落的斬擊,距離把握的恰到好處,刀尖剛好能劃到林舒的衣角,如果稍微大意了,會以為碰不到自己,當場就在刀尖上見紅了。
林舒頗為驚訝,很怪的一刀,他差點反應慢了,鐵鍬擋住,但木桿也被削掉了木屑,唐灣灣的眉毛笑得更彎了,像個月牙。
她立刻斬出第二刀,還是那種感覺,讓人覺得砍不到自己,刀尖卻能精準的刺傷人。